而这一路所受的苦,所承的痛,该经受的都经受了,现在没有什么能让她心底深起狂澜,她只是无限平静的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毕竟,魏星韩当时也是为了自保。
越来越多的细节拼凑在一起,虽然这些细节和线索都把整个案件全部的嫌疑指向了魏星韩,可是,沧澜却觉得事件蹊跷,她现在并非完全相信魏星韩,也并非完全不信他。
因为魏星韩的确有最大的嫌疑,可是他这么做,在朝中各大臣看起来,若魏星韩杀掉白家相当于灭掉了与他的对立一派,消弱了对方的势力。
可实际呢?实际,这就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一个人恨着另外一个人,并且这件事情所有与他们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么,如果其中一个人死掉,所有人怀疑的对象都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所以魏星韩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此外,多年来,魏星韩和自己的爹爹虽然一直处于对立势派,爹爹也从来没有说过燕王想要加害自己家族的事。
如果魏星韩想害他们白家,早在之前自己的爹爹被治罪的时候,他就可以做到,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帮了自己爹爹一把。
所以这一切看来,更像是有人在故意陷害魏星韩。
苏素玄微微扬嘴摇头一笑,似乎是在笑命运弄人世事无常。
“无妨,既然都过去了,眼下,把背后作祟的人揪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另外,皇上知道你逃出天牢,必定会派人来追杀,我们必须尽快,查出真相!”苏素玄言至此处,不打算再多说下去。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魏星韩扫了一眼沧澜和苏素玄,他俩都抬头看着他,眼神甚至表情都一模一样,魏星韩越看越觉得这两人十分般配,反而觉得自己是多余。
“王爷有何事?”
“沧澜,是不是…”
沧澜放下了手中的文卷,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白芫茜?”
“……”沧澜沉默良久,苏素玄也并不打算帮沧澜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一切都在于沧澜。
众人都沉默了,魏星韩连忙干咳两声:“若是不方便,不用回答也无妨。”
魏星韩既然都说出了这句话,他大概也知道沧澜的真实身份了。
“嗯!我是!”
……
……
帮忙翻阅文卷的三娘似乎看到了什么,放下了文卷,顿了顿说道:“对了,我收到消息,皇上最近在查宫里一年的火柴使用记录!好像这件事情也和白家大火一案有关。”三娘也不知道自己提供的信息有没有用,但说出来总归聊胜于无吧!
“火柴?”魏星韩紧了眉,火柴二字对他来说如同醍醐灌顶:“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都忽略了!”他一拳拧紧,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安几的文卷上。
要杀人纵火,毁灭证据,怎么可能少了火呢!苏素玄和魏星韩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
三娘很快明白自己无意间提及的一件小事,竟成了他们破解问题的关键所在,于是说道:“这些卷宗里,也有关于这一年,堑茳作坊火柴使用记录!”
“多谢三娘!”魏星韩郑重其事道。
“哪敢!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三个人便一起翻看那些文卷,各自看完一卷之后,接着翻看下一卷。
“这里怎么会有…川河子的记录?”沧澜手中那卷上分明写着:“西北川河子,在中原游历之时在野路边偶遇一落魄萧条的女孩,女孩甚是可怜,约莫十四五岁,衣衫破烂,削瘦不堪,川河子动容慈悲之心,收留此女,但世人不知其名。一岁之后,一京城文官李清才身患隐疾,寻得川河子为其治病,见那女孩,生的十分周正,并觉得有些许眼熟,遂后不久,悟得此女于当朝白将军之女七八分相似,两岁之后,川河子无缘人世,驾鹤西去,此女子不知其踪迹。”
“川河子?!流浪|女孩?”沧澜不禁脱口喃喃,如果没记错,自己当初还想找川河子帮自己易容,关键是,这女子竟然和原来的自己有七八分相似,难道是魏星韩千辛万苦寻来的那女孩玉莱?
“怎么了?!”苏素玄问道。
沧澜直接把手里的文卷递给苏素玄。
……
一群人正在将所有有联系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在一起,企图打通这堆消息的任督二脉,寻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一人推门而至,头上戴着黑色的帷帽,身上一袭白衣,神秘之极。
“你来了!”
那人“嗯”了一声,随即关上门,摘下帷帽,露出他俊白的面容,发冠高束,白衣翩迁,右手拿一折扇,无名指上有一枚红色古朴的戒指,他额头上虽有薄薄的一层汗,却温雅至极。
“燕王,臣下来迟了,抱歉!”他作揖到。
“为时不晚!”魏星韩朝他一点头,示意他可以进来,于是此人也不再寒暄,快步直径走来。
沧澜看着那人走近,原来是尚轩,他们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既然是密谋,都不屑于把时间浪费在互相寒暄之上。
他直接将一个小木盒放到了魏星韩的案几前。
尚轩很快在最后仅剩的一案几旁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好和沧澜、苏素玄所坐的位置相对。
………
而魏星韩知道了堑茳作坊有一批火柴送向了林将军府上。
“当真是林将军!我们现在想办法,到林将军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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