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兴宮的外头,不正是先前被他抓住用以要挟摄政王妃的那个侍女吗?
苏岑惶然了片刻,随即若无旁人般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还担心苏执不信,眼下这侍女来告状,不正是帮自己作证来了吗?
苏岑目露精光地盯着外头,眼中是掩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只仿佛他已经确定今晚能躲过死劫。
外头的苏执朝芙兰跑过去,人还未到,便已经开口说话。
“别拦了,是本王府中的人。”
拦住芙兰的禁卫军听出了苏执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确是苏执,连忙便放行了。
芙兰只往前快走了两步,苏执已经到了她跟前。
苏执正想问芙兰沈落的事,眼见着芙兰的脸上竟是有包扎的碎布,衣襟上也还有血。
实则以沈落的武功,上殷皇城中有几个能拿得住她的?是以苏执方才看到那弯月匕首,心中虽是紧张,却仍是怀疑苏岑是不是在使诈。
此刻见了芙兰的模样,苏执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若是苏岑真的用芙兰这丫头做威胁,那沈落只怕是……
苏执不敢往下想了,随即他便听芙兰慌忙开口:“王爷快去救救王妃…救王妃……”
芙兰的语调已经开始颤抖,脸色因为一刻不停地从宣懿门一直匆匆跑到延兴宮,此刻累得通红满面。
“她在哪儿!”
苏执话音一落,站在近旁的两个禁卫军皆是微微侧目:摄政王这般紧张失态倒是少见……
“在鲁王府!”芙兰飞快答道。
眼见苏执神情一怔,芙兰只以为他不信,连忙又说:“真的王爷!华懿已经过去了,但是鲁王府里头有好多人,王爷你快——”
芙兰的话还没说完,苏执却是猛然回过头去,狼一般的阴毒眼神跃过遥远的距离直直射向延兴宮内的苏岑。
本是得意笑着的苏岑神情微顿,即便隔得远,他也察觉到了苏执身上的杀气。
“怎么样王爷?!”苏岑朝着外头大喊了一声:“我所说是真是假啊?”
远处的苏执分明看不清脸色,但苏岑却似乎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戾气,下一瞬,外头的苏执猛然抬手一掷,待苏岑反应过来,立马扭动着身子要躲开。
“别动!老实点!”禁卫军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苏岑,生怕他突然反抗,此刻苏岑只刚一用劲,禁卫军便竭力钳制住他。
‘滋啦——’
“啊——”
苏执远远扔过来的剑霎时间便刺进了苏岑的小腹中,顷刻血流如注。
“这…这……”萧治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禁卫军抬头一看,自然知道是苏执扔过来的,看着苏岑流个不停的血,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剑插得极深,虽不是在要害部位,但若是一直不医治,定会流血过多而死。
苏岑下意识要捂住小腹,双手却是被禁卫军牢牢钳住,不能动作。
“…传太医……”苏景佑下令道。
控制苏岑的几个禁卫军这才有一人松了手,立马为苏岑简单处理起伤口来,随即又连忙跑下去请太医了。
虽是野心勃勃,苏岑却自来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苏执这一剑下去,他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了。
“皇上,这…摄政王他……”萧治看苏岑被狠狠了一剑,此时已经急急忙忙跑到了殿门口去看是谁下的手,便正好看着苏执与芙兰一道离去的背影。
便是苏岑罪该万死,皇帝还没发话,这苏执却是自己就动手了?眼下险些杀了苏岑,什么话也不说便又走了,他到底有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罢了…”苏景佑目光幽深看着外头:“摄政王…也是护妻心切……”
这话倒不像是在说服萧治,却像是苏景佑在说服自己。
……
南戎在上殷有自己的情报网,但这些早便安插的人并不是沈落手下的,而沈落自来到皇城之后,大多也是习惯单打独斗。
或许是性子使然,沈落对旁人戒心很重,更愿意事事亲力亲为,是以她在城中的下属并不多,只是寥寥几人罢了。
今日沈落出事之际,长乐街中也有沈落的两个下属,这两人惯常在摄政王府附近出没,因着沈落的身份不便直接接触,大多只远远跟在沈落身边。
这两人也是最近才安排的,谁知刚安排上,便遇上了长乐街芙兰被挟持一事。
他们的武功比不得沈落,连沈落都没有绝对把握能救下芙兰,更何况他们。
是以沈落束手就擒前双手抱臂,其实是趁机做了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以手指轻轻敲击手臂,借机下达了命令给他们。
命令是等姓傅的放了芙兰后,务必保护芙兰的安全。
月掩中人服从命令,即使是上级下一秒就送命,他们也是不会为了救人违背命令的。
一直跟在芙兰身边的这两人,暗中保护着芙兰的安全,而等华懿与芙兰碰面之后,他们又暗中指引沈落的位置。
这便得幸于沈落抱臂时做的第二件事:从怀中悄然取出云瘴散,将包裹云瘴散的纸撕开一道缝,别于腰间。
那时街巷中昏暗,没人注意到她的举动,而那云瘴散,本不是什么稀罕毒药,只是可以迷人视线,还有一点便是它的味道,月掩中人自能辨别,可以以此做标记引路。
两个属下按着沈落留下的痕迹引华懿过去,竟是到了鲁王府。
可鲁王府里头说是鲁王妃病重,任何人不得惊扰鲁王妃养病,华懿出手,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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