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担心一场,果真如芙兰所说,那幅画是被苏执好好地又收回了南安阁。
见沈落从南安阁出来时神情并不安然,芙兰以为画没找到,边进南安阁的门边道:“我再找一遍吧。”
“不用了…”沈落侧过身子拉住了芙兰的胳膊,“找到了。”
“找到了?”
芙兰瞪大眼,迈进门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沈落只点了点头,继而颇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郦府…是不是也快发丧了?”
闻言,芙兰盯着沈落看的目光忽而一暗:“是…郦夫人她…也大病了一场,如今已是不能下榻,只怕是时日难久了……”
芙兰没听见沈落的叹息声,沈落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没变,只是她一步步走在院子中,脚踩在石板上的声音,竟是像极了哀叹。
“王妃,郦小姐起灵的日子在后日,我们可要去吗?”
“府上收到帖子了吗?”
“没有。我去打探过,郦府谁也没请,好像…也没人愿意去……”
沈落的心中闷闷震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到时候你我在街上远远送一送便好了,既然郦府不愿意让外人去,我们便也不必前去打扰了。”
说着,两人已经转过了回廊,再穿过脚下的小径,过去便是莲方堂了。
芙兰默默跟在沈落身后,忽而听见沈落叹了一声,声调沉闷得如同这几日的天气,似有一场大雨要下,但漫天昏暗,雨却是迟迟不肯落。
“人事向来如此,郦嘉茂不再是太常寺卿,郦安然终究是杀人凶手,这样既无讨好价值,又有命案缠身的人家,哪个旧僚敢去祭送?”
“郦大人还未辞官啊……”
沈落勾着嘴角看了芙兰一眼,却并无笑意:“傻丫头,养女犯了杀亲命案,郦嘉茂自己不辞官,朝廷也容不了他多久了。”
芙兰一时有些呆,见沈落脚步不停,忙又跟了上去。
早膳只堪堪用了些粥,沈落便再也吃不下,将人都遣了下去,随即便自己坐在桌前想事情想得出神。
芙兰不敢扰她,静静在一旁候着,直到来了侍女通传,说是有位姓顾的公子求见,这才打破了主仆两人如同静止的画面。
顾临晏上门,自然是有重要的事。
沈落带着芙兰依旧到了朝安殿偏殿接见,这回芙兰牢牢记着,给顾临晏上的茶是口味淡雅些的贡眉。
“怎么还是去岁的?”
只呡了一口,顾临晏便皱起了眉。
芙兰瞪了顾临晏一眼:“我劳神记着已经很是周到了,如今王妃都还喝着去岁的茶叶,顾公子你倒还挑剔起来了……”
沈落朝芙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和顾临晏一般见识。
“师姐都喝着去岁的茶?”
亮着眸子问了一句,顾临晏忙又将茶盏端到嘴边,做作地闻了闻茶香,又呡了一口,这回却是做出了回味甘甜,甚是销魂的模样,惹得芙兰嫌弃不已。
沈落只看着两人斗嘴笑一笑:“别品茶了,先说要紧事。”
顾临晏放下茶盏,撇了撇嘴:“难道我没要紧事就不能来找师姐了吗?”
见沈落蹙着眉不说话,虽无怒气,但却有几分不耐,顾临晏只好端坐了身子,义正言辞道:“若每回有了要紧事才来,反而容易露出端倪,倒不如常来常往,真假参半,即便别人来查,也有半数是真的。”
虽说顾临晏确实有胡诌的嫌疑,但细细想来,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果然,沈落的眉头松了几分,顾临晏看在眼里,稍稍欢喜了一瞬,继而神情正经了起来。
“上次盯着陈府,我跟摄政王府的人交上手了。”
沈落点点头,上次看见奚竹的伤势时,她已经想到了可能是碰上顾临晏了。
“你没受伤吧?”
虽是关心的话语,但顾临晏在沈落的语气中却是半分的担忧紧张也听不出来,立马不大高兴。
“师姐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沈落无奈笑笑:“我这不是正在关心你吗?”
“哼……”
顾临晏轻哼一声,将身子转向殿外,背对着沈落耍起脾气来。
沈落抬起手按了按眉心,耐下性子:“你的本事我是了解的,自然相信你打得过苏执的近卫,问你一句,正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的关切,你倒好,反而耍起脾气来?”
顾临晏身子又立马转了回来,脸上已经换上了谄媚般的笑意:“师姐真的这么相信我的本事?”
“自然。”
顾临晏笑开了花,甚是激动地站起身来在殿中踱了几步,正走着,便听见沈落沉下嗓音道:“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顾临晏停下步子看着沈落,一脸明朗笑意。
“苏执知道我的身份了。”
顾临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亮了一刹,忽而又黯淡下去,急急问道:“师姐怎么如此肯定?”
“自然是已经对峙过了。”
“那、那苏执今晨不是还进宫去…难道是……”
“不,不是。”沈落摇摇头,“他答应我不会拆穿的。”
顾临晏脸上的神情怔了一瞬,许是快落雨了的缘故,殿中忽而起了一阵冷风,刮过顾临晏的脖颈,一钻,似乎钻进了他的胸膛中,带起一阵凉意。
“师姐信他?”
沈落不明所以:“自然不是信他,只是他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身份了,如今才来拆穿,实在是没必要。”
顾临晏胸口的那阵凉意并没有因为沈落的话而消失,他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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