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谷中云雾缭绕,林间飞鸟啁啾,带着风震落了叶尖上的露珠。
无心睡眠的沈久久早在黎明破晓,天空挑起第一抹鱼肚白时就起身了。
草草吃过不算早饭的早餐后,两人坐在桌前,两相对望,默默无言。
自沈久久说了那句“我愿意拜师”后,怪老头却未曾接口,让她突然变得很是尴尬。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就在久久不禁暗自怀疑他是不是后悔了的时候,怪老头这才轻叹出声,断断续续的开始自述。
……
怪老头名李青欢,是名孤儿自幼被师傅捡回了无为谷。经过师傅特定的考核后,成为了无为谷一脉相承的第三十八代弟子。
自此他的生活除了相依为命的师傅,就只剩下了苦心钻研的医术药理。终身未娶,无亲无绊,一晃五十余年。
无为谷属江湖中独特的存在,是个传奇色彩尤为浓郁的地方。谷中每代弟子一生只收一徒,每代弟子都是武功卓越,个个医毒双绝堪称天之骄子。
他们承袭医术却从不以医者自称,不开方不问诊只偶尔售卖炼制的丹丸,仅仅一颗平常丹药,一经面世便也是千金难求。
寥寥不多的出手,每每都能起死回生无一失败,让人震撼不已,也让质疑他们的人哑口无言。自此无数患者对无为谷传人趋之若鹜,却少有人真的能成功求到他们出手医治。
是以,无为谷名誉好坏参半,怪医圣手之名闻名江湖,广为流传。
……
所以?
她这是什么神仙体质?这般就撞着大运了?
沈久久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星光灿烂。无为谷,怪医圣手,这名号单只是听着就觉得了不得。
“丫头,你考虑清楚了吗?”
“当然了。”
这种大腿还不赶紧抱住不撒手,她是傻了吗?!
李青欢闻言微微点头,僵硬的面部实在难以挤出一丝笑容来,无奈只有作罢了。
头发半披散在他转身动作后扬起半圈弧形,“等着。”
不到片刻,不知李青欢从何处搬来了两个超大号的红木箱子。
“嘭——”
重重落地后带起箱盖上厚厚一层的灰尘。
李青欢用衣袖胡乱擦拭了下,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很是珍重的取出里面的一幅画卷,将它仔细悬挂在墙上慢慢展开。
只见画上的男人很是潇洒不羁,一袭长袍毫无坐像慵懒的靠在那颗树下,嘴角含笑上扬,正半仰着头饮下壶中的美酒。
“跪下。”
收回目光,沈久久没有丝毫迟疑的屈膝跪下。
李青欢望着画中人,眼中难掩水光,满满的濡慕与怀念,“师傅,徒儿带您的徒孙来拜见您老人家了。”
撩起衣摆后笔直的跪下,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收徒,也以为无为谷的传承会断在他的手上。
不曾想人算终不如天算。
……
“今无为谷第三十九代弟子沈如久秉承师命:
不以医者自居,不死不救。
当从心之所向,不拘不束。”
沈久久,不,她早已是沈如久了啊,收敛心神后恭敬的开口唤道,“师傅。”
自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李青欢颔首,将她扶起身来,走到那两个大箱子旁,“这里装的都是我们谷内的珍藏书籍,现在都属于你了。”
“是,师傅,小九定当珍之爱之。”
“是全部记熟摸透。”
什么?!这么大两箱子书,几千本呢,素来身为学渣的如久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颤抖,那是源于学渣对于书本本能的恐惧。
望着师傅横扫过来犀利的眼神后,硬是怂的吞下了到嘴边的所有哀嚎,只剩认命的垂头,“是,师傅。”
勾了勾嘴角,李青欢伸出手,略带迟疑的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如从前他师傅经常做的那般。
手感出奇的不错,怪不得……
师徒二人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温情,一老一小都默默不再言语。
从这天起,沈如久过上了没羞没臊,啊呸,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先是要用最短的时间识字。
再修习剑法身法轻功暗器,连原本睡觉的时间都变成了练功打坐。
最最最变态的还是,除了这些师傅还想着法儿的折磨她。让她学着开垦菜园子,学着木工制作,学着辨认药材、野菜、野果,还得学着缝洗衣服,做饭。
一天的时间被师傅安排的是满满当当,连挤一挤的空隙都没有。
“师傅,我才四岁,四岁啊!我还是个宝宝,是朵含苞的花骨朵儿,你怎么忍心啊!”
一个多月过去,沈如久原本白白嫩嫩的小爪子上,如今全是密密麻麻交错的细小伤口,还有指腹薄薄的茧子。
正晒着太阳躺在院中竹椅上的李青欢完全不理会小徒儿的抱怨,甚至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
“师傅~”
软糯清甜的嗓音唤得是九转八调,十分腻人的很。
“继续。”
“哦……”
奈何,心比石头硬,师傅他软硬不吃啊!如久只得继续手中的活计,一点点编制剩下的竹条。
望着埋头苦哈哈编制着竹筐的小丫头,李青欢睁开的双眼里,先是浮起淡淡的笑意,后又转为浓浓的疼惜,所有复杂的情绪交织成让人难懂的晦涩一片。
……
拜师的两个月后,沈如久的无为心法终于有所突破,在几日前成功感应到了气感练就了一丝内力,虽然丹田里的内力只有发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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