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早饭后,二人便带着鹿儿一起来到了县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准备买点手信回去。
路过卖布匹的店铺的时候,杨宴西本想着是否该给白榆家中的女眷们也买一些回去,没曾想,白榆连想都不想,直接就摇了摇头。
这家中女人到底是什么一副丑恶嘴脸,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倒胃口。一个个贪得无厌,这些年来如此吃人不吐骨头地活着,想毕也是做够了吸血鬼了。
“夫君若是想给大嫂二嫂采购一些布匹,我们便进去吧,只是,我是断不会为家中那些女人挑选布匹的了,免得脏了我的眼睛。”白榆毫不留情地说道。
杨宴西看出来了白榆眼神里彻头彻尾的不适感,便也不再强求她去选布匹了,连带着也不为打扫二嫂选了,两人直接绕过了卖布匹的店铺,继续朝前头走了去。
这县城虽然比不上京中繁华,但该有的还是有的,不像是青山村,物资贫乏,就连村里时兴的布匹料子,也都是县城好长时间以前已经淘汰下来了的。
是以,你也可以想一想,村里头最富有的人家穿着村里最时髦的布匹做的衣服来到了县城,却被兜口兜面地嘲笑是个土包子的场景,这已经是再寻常不过了的。
“爷爷腿脚不好,听说这家店的活络油是从西域进口来的,对关节疼痛之类的效果特别好,不然,我们买点回去吧?”路过一家药堂的时候,杨宴西骤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白榆也跟着看了一眼,看到活络油上标着的价格后,一下子就傻眼了,这是什么药酒?居然卖这么贵?
“老板,这活络油又不是金子做的,为什么这么金贵啊?”白榆一行人走进了店里,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瓶被老板视作是店里招牌的活络油,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什么说才好。
这种活络油在现代,可就是一般的价格,到了古代,怎么就卖到了天价了?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价格。
“姑娘有所不知,这可是我遥遥从西域拿货回来的啊,这路途之远,加上也不是容易弄来的货,整个县城也就只有这么一批,卖完就没有了,您要是不信的话,过几天再来看,我都已经卖完收摊了。”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浓烈的乡音,说道。
他倒像是完全不怕这些贵得要命的活络油卖不出去似的,也没有着急着推白榆买,见他们还在考虑,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白榆还在那儿纠结这活络油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答案是很明显的,不值。只是,在这小县城里也确实在没有其他地方能搞到从西域来的药酒了,她一时也是举棋不定。
“老板,直接帮我把这瓶药酒给包下来吧。”这时,一个男声突兀地在众人身后响起,白榆一回头,便看到了手里抱着几个纸箱子,正朝店里走进来的陈济生。
陈济生是来给这家药堂送货的,是以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榆,看到她拿着那瓶药酒反复斟酌的样子,心里便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开口就说要替她买下来。
“陈济生?你来这里做什么?”杨宴西的口吻明显有些不悦。
哪里有人会当着人家丈夫的面逞英雄的?何况这药酒就算是贵,倒也不至于是天价,他咬咬牙,还是能给白榆买下来的,轮不到他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虽然杨宴西在白榆面前一向是惯于示弱的模样,但这并不代表他平日里就真的是一个愿意服软的人,相反的,他其实是个大男子气很重的人——只是唯独不对白榆表现出来。
“我不过是来给这里的老板送货的,顺路看到小榆看着这药酒出神,你身为她的夫君,却一点儿也没有要帮她买的意思,便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罢了。”陈济生这话虽然逻辑漏洞百出,但因为他的字句说得铿锵有力,是以还是听起来相当的有威慑力。
如果细细考究下去的话,便能很清晰地查找出来多个逻辑不通的地方,白榆听着他这么说,便登时就放下了手下的活络油,拉着杨宴西打算直接从陈济生身旁绕过去。
她可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过多的交集,除非她疯了,才会愿意和一滩烂泥搅合到一起去。
“老板,把这瓶药酒给我包下来。”
“好嘞!”
陈济生遥遥地看见两人走远了,便连忙上前几步抓起了白榆刚才拿起来的那瓶药酒,赶紧让老板包了下来,接着便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让手下的小厮给送到了药膳馆去。
他自是知道,如果他这时侯追上去的话,除了很可能会遭到杨宴西的一顿毒打,还很可能会经受到白榆的白眼,是以,反正这东西迟早都是要到她府上的,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步到位送到她府上算了。
如是想着,他便也觉得这样做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他便吹着小曲儿朝济生堂的方向走了回去。
来日方长,他也不着急于这么几日,反正他一直是如此坚信的,那就是,白榆终有一天会是他的囊中物。
“娘子,他已经没有跟上来了,”街道的另一头,正在拉着杨晏西疾走的白榆突然被他带停了,两人在原地停下后,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刚才几乎是躲瘟神一样躲着陈济生,好像是哪怕只是走慢了一步,都会被他逮到似的,是以,她几乎是加足了马力似的往前走,实在是不想再跟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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