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劲儿忒大,喝的我着实晕的厉害,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压力借着酒劲开始往外发泄。
“你知道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以后要沦落风尘的感觉吗?”
“你知道胆颤心惊的活十几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感觉吗?”
·····
战萧坐在那里喃喃道:“你怎知我不知道?”
我也不管他说什么,上前夺走他的酒壶,又仰头灌了一口。
“你不知道!”
“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种过了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是怎么活的。”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伸出手指头勾一勾,自会有人送到你们手中,而我们想吃个包子都要舔着脸假笑?”
“做小伏低,装聋作哑,装傻充愣····你以为我想这么活着吗?可是我得先活着!”
“活下去才能去想希望是什么!”
战萧不为所动,手里的木棍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你这些苦跟阿笙比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
“我知道笙歌苦!流落在外,忍辱负重,拼命的想要完成母亲的遗愿。可是没有我,她就是做不到!曲意逢迎她做不到,卧薪尝胆她做不到,她眼里有仇恨,她没办法像我这样潜伏在战南王身边。”
我指指自己:“可是我能,我最会看人脸色,最懂怎么在人群争斗中活下去,最懂怎么讨人欢心,避人锋芒。”
战萧抬眼看我:“就像现在你撒酒疯一样?”
我挑眉轻笑一声:“没错!就像现在我是站在你面前喝酒诉苦,而不是在三殿下面前一样!”
我甩手将酒壶扔回给他,肆意而张扬的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酒真是个好东西,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痛快的跟什么人说过这些话呢,快活!
“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也看不上我,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你需要我,笙歌也需要我。这就够了。”
战萧的脸莫名有些微红:“你很会伪装,也很聪明。也是,梨园调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差呢,更何况你是他亲自带大的。”
他?阿宝吗?
我停下旋转的身子,酒劲和旋转的晕眩混在一起,糟了个糕,更晕了。
这是个好机会,我得问问阿宝的事情。
他站起来,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兴奋:“希望你能顺利逃过明天的刺杀与我们汇合,那我便相信你有能力在皇城中活下去。”
明日?刺杀?
还来不及问清楚,他一掌劈过来。
掌风迅猛的劈向我脖子,我脚尖一扭,闪身躲过:“你干什么?”
战萧眼中的兴奋更甚:“教了你这些许日子,见你进步如此之快便知你还有许多保留,今日便让我试你一试吧。”
我的逃命的本事是阿宝教的,笙歌说他身手不凡,世上少有能打过他的人,那我作为他唯一的小徒弟,应该也不差吧。
我跃跃欲试的攻上前去,却在战萧手底下走了不过十几招,便被他一掌劈晕了。
我不服···
肯定是喝了酒的缘故···
不然我怎么才能跟他过十几招呢?
着实可恨。
晕过去前,倒是听他说了句:“再练上段日子,怕是笙歌都打不过你了。”
这应该是夸我的吧,我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人已经在车上了。
唐昭羽已依旧在研究那机关术,我问她:“我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头都没抬:“你昨天出去过吗?”
“那我今天怎么上的马车?”
“给人抬上来的。”
哦·····
我瞪着眼努力回忆昨天自己还说了些什么:撒泼打滚肯定有,借酒表忠心肯定也有,可是····
好像还有些预料之外的事情,比如:夸自己是颗很厉害的棋子以及看不起战萧皇子身份这些····
但是总体的表现应该是可以的,我有把握经过昨天的事情,战萧应该暂时会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是这么大好的机会能问问阿宝的事,我竟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糖糖,我要去见二殿下,你让人停车。”
唐昭羽依旧醉心研究:“你自己去啊,我不去。”
我还不希望你去呢。
换到战萧的马车里,他也不看我,气氛又有点尴尬,我又变成平时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今天天气挺好啊”
战萧闭着眼:“有话直说”
行吧,既然我什么样你都知道了,那就来点直接的吧。
“我最近研究机关手臂颇有成果,想着上次殿下好像有个朋友丢了条手臂,不知可否愿意让这朋友给我试验下?”
战萧睁开了眼,戏谑的看着我:“哦?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能耐?”
“最近刚有的刚有的,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他还在边城,边城需要有人在。”
那阿宝目前是安全的。
“若你想他来给你做实验,我也可以传信给他。”
战萧没有否认阿宝是他的朋友,说明阿宝与他并非下属与主人的关系。
不是受制于人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不了,不了,等我研究出来,再请殿下捎信吧。”
“我这个朋友,不仅武艺超群重情重义,为了自己要保护的人,至今未娶。现在又宁可舍去一条手臂,也要换个自由身好回到那没良心的人身边呢。”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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