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子里生下我,命运从一开始就握在别人手里,我从来没有试图要逃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子,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这个世界对于我太大太陌生。
我连我们这个小城都没出去过,更别说什么外面的世界里。
琴姨走后,我躺在床上,开始第一次认真思考未来。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了很多。
我脸长的不好看,皮肤也不白,有点发黄,脸颊还有点小雀斑。眼睛不大,看起来就不可爱,一副有心机的样子,下巴不圆润不像有福气的样子,甚至看上去有点刻薄。
身材扁扁的,哦,也可能是岁数小还没有发育开,不知道长大了身材好不好。
腿不长,也不太直,都说我母亲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堪称绝色,不知怎么的我竟一点都没有遗传到她的美貌。
手因为总是干活所以没有那些姑娘们白嫩。头发倒是又黑又浓密,这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
想到自己以后要做个姑娘,就我这条件,真真是前景堪忧啊。
要逃跑吗?
可是逃跑之后我该怎么生活呢?
要逃跑到哪里去呢?
我逃跑了阿妈会找人把我追回来吗?
追回来之后会打我吗?
如果逃跑成功了会饿肚子吗?我不想饿肚子,那个滋味太难受了,之前我洗坏了阿妈珍贵的裙子,她把我关在后院的柴房里三天都没吃饭,后来我以为自己会被饿死的时候,才被放出来。
我这辈子都不想饿肚子了。
柴房饿肚子,这两个词在我脑子里徘徊不去,我又想到了那个被弄回来的姑娘。
想到以后自己要和她一起被迫做姑娘,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她。
听着外面似乎没有琴姨的声音了,我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鞋子往下跑。
刚跑到楼梯口,又退了回来,走到阁楼窗口。
前面园子的姑娘还在接客,琴姨现在应该在楼下准备宵夜,她一直舍不得让我熬夜,她说我还在长身体总是早早就会让我上阁楼睡觉,园子里的姑娘有时候开玩笑说琴姨把我当小姐养呢,奇怪的是阿妈并没有说什么,可能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终归还是有点感情的吧。
从阁楼的窗户翻出去,顺着房顶的脊梁悄悄的走到房顶边缘,旁边是一棵长得很茂盛的桃树,夏天的时候我经常会爬到树上去看星星。琴姨怕我掉下来摔到,总会在下面大声制止我,她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就连训我的时候声音都是软软的。
我顺着树干爬下来,躲在树后面,没多久琴姨就端着宵夜去了前院。趁这个机会,我麻溜的进了厨房,今天的夜宵是酒酿小圆子,闻上去很是香甜,但是汤汤水水的不好带。我怕琴姨回来,也顾不上吹紧着用勺子顺了一颗塞在嘴里,烫的我直哈气。但是好吃!
扭头又去蒸笼那里拿了两个包子踹到怀里就往柴房跑。
包子也是刚出锅的,烫的很,我一边跑一边用手时不时隔开包子,怀里的包子和嘴里的小圆子烫得我直冒汗。
李妈是养的有打手的。
阿宝和阿莱就是阿妈打手的头,平时给园子打打杂,看看场子,教育下新人。
阿宝长的很是好看,笑起来也很温柔,有一次我打坏了麻麻最喜欢的花瓶,被关在柴房里,阿宝还偷偷给我塞过包子。
快到柴房的时候,我让自己把脚步慢下来,悄悄的绕到柴房侧面,本来想如果守着柴房的是阿宝,我就偷偷把包子扔进去就走,要是别人在看守,我就自己吃了包子算了
柴房静悄悄的,什么声音没有,我转到柴房前面,门口并没有人,柴房里也没有传来什么哭闹声,这可真是奇怪。
树上有只麻雀,突然飞起来,吓我一跳,于是就越发的紧张,贴着柴房锁着的门往里听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门,里面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我从头发上摘下一枚卡子,悄悄的把锁打开,开锁这个本事是园子里小谬姑娘教我的,她以前是个官家的小姐,后来喜欢上了个贼,放着小姐不做跟小贼私奔了,小贼和她一起四处偷来偷去的,最后嫌弃小谬太娇气,就抛弃了她。
小谬被抛下之后,很是倔强,不肯回府,想自己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于是苦练神偷绝技,想偷走小贼的心爱之物,也算给自己报了仇,可没想到仇还没报,有一天在大街上竟看到在京都的爹因为参与了一个大案子被流放的昭告,全家数十口人都收到了牵连。
后来的小缪几经坎坷波折竟来到了这个园子里。她始终不肯相信自己谨小慎微的爹爹竟然会犯流放的大罪,可是京都暂时是回不去了,就在这园子里混日子。
别人都以为她认命了,可是我知道她是在等待时机,她的眼睛和那些认命的姑娘不一样,她的眼睛里藏着倔强和不甘。
门锁咔吧就开了,我缩着脖子把门拉开一个小缝小声问:“你在吗?包子吃不吃。”
我真倒霉,真的。
我来送包子之前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没做好栽跟头的准备。
我心里觉得吧,就发现了被打一顿也值得,能让妈妈废这么大的劲弄来的姑娘肯定是前途无限啊,提前搞好关系,讨好一下肯定是没有错的吧。街上的说书先生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我这个可是热乎乎烫人肚皮的包子啊。
我刚问完:“包子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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