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荼娇嗔着,努了努嘴巴,头上的银铃也跟着“叮叮当当”的抗议苏怀然的话:“你才怂呢,我可是很厉害的,昨天我背了一晚上的书!”
苏怀然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先别说大话了,就看你能不能跟上我吧。”说完便凌空一跃跳上了矮楼,然后昂着头,半磕桃花眼,撇着嘴角,俯视月荼,脸上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饰。
这幅欠揍的样子让月荼看了牙根痒痒,气的只能在地上跺脚。忽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一个鬼点子就出来了。她抬头一脸狡诈的一笑,皓白的小虎牙可爱极了。
这一笑让苏怀然慌了,这可不像什么友善的表情。
果不其然,月荼两片粉嫩嫩的嘴唇上下一碰,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道:“苏大人好厉害,专挑我这样没什么修为的孩子欺负,还以为你是什么蔑视乾坤的一世传说嘞,原来也就是摆了一个好能唬住人的花架子罢了。”
苏怀然乐了,又气又好笑,还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呢,现今看来这孩子比其他孩子甚至大人都要精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好扶额摇头,无奈下去接她上来:“下次直说,不用阴阳怪气的。”
“直说就是下命令了,你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也不想让我们处在一个不平等的地位上。”看着她认真又严肃的小脸蛋他突然笑不出来了,要是自己当年能遇到这样的人兴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大魔头了,就算有,也不是他苏怀然了。
要说遇到,他还真的遇到过,但是已经过去好久了,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头上的银铃在风中摇起来好看又好听。
他们登上矮楼但是窗户是从里面用棍子顶住的,苏怀然手腕一转窗户就开了,里面的棍子断成了两节,掉落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响彻在空旷的房间里。
月荼蹲在窗框上,摒心静气细听有没有脚步声,精明清澈的眼睛绕着房间看了一圈——没有脚步声,房间里出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
她压低了嗓子,把声音在喉头低声责怪:“呼~~吓死我了,当贼能不能有点当贼的觉悟?”
苏怀然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被床下的一块不足手巴掌大的,绣着金丝和孔雀丝的布吸引了目光。
“哇,这布好臭啊。”月荼捏着鼻子,那布不是一般的臭,是混着血腥味的臭,可以想象是屠宰场的味道。臭味和腥味沉重而潮湿的沉淀在这块布上,好像……还掉色?
苏怀然捻了捻,有一块极小极小的碎肉,跟饺子馅有的一比。
“是人肉,腥味很大应该是刚死不久的。”苏怀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极其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月荼不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契约定错了,不知道的自己就会被他反咬一口。
苏怀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缕香气,那是昨天厚重的味道,看来她们打算开始营业了,果不其然外面渐渐传来了脚步声,女子与恩客们的嬉闹声,刚刚的寂静就是一场错觉。
“跟刚刚睡醒一样,但是这种地方不应该是日夜不停的吗?”月荼使劲吸鼻子,皱起了眉头,一股腐肉的味道钻到鼻子里直冲脑门,上头的味道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你倒是清楚,”他向窗外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看去,一个长的又黑又壮的男娃娃正紧紧地看向棠梨楼,他看起来跟月荼差不多大,发现自己与苏怀然对视之后男童立马惊恐地跑进窄胡同,消失不见了。
“是我老了吗?不过百年未醒,现在的孩子就已经这么早熟了?”
月荼捏着鼻子,囔囔着:“你还能找到那缕死气吗?”
“你捏着鼻子干什么?”
“又臭又香的熏得我头疼。”
苏怀然指尖一弹,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围绕在月荼身边帮她驱逐异味:“废物,”伸手抓起她的小肉手“抓好了,我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他的手依旧没有温度,但是大手包裹着小手却莫名的有种安全感。月荼看着比自己高好多的苏怀然,曾经的话又萦绕在耳边:“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还有灰色。”
“苏怀然,你是怎么死的?”
雕花的木门被推开,进眼的全是香肩酥腰,活色生香:“贾清逸杀的。”他顺着那一缕微弱的气息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这股气息好像跟昨天的死气不太一样,但是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只能按图索骥的找过去。
“月。。。荼,月荼。。回去。”
谁?
刚刚有人叫我?
“苏怀然,你叫我了吗?”说完这话就后悔了,那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啊,而且气息微弱,怎么可能是他,他骂自己的中气可足了。
“没有,”从刚才她的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那你有没有听见。。。”苏怀然终于不耐烦停下严肃的警告道:“再废话你就回去好好背书。”
月荼嫌弃的撇了撇嘴:真不知道是谁叫自己来的,还威胁起我来了。
那股刺鼻的味道又一次传过来,味道甚至比刚才更重了,这家伙听不到吗?她甚至还听到了“桀桀。。桀桀。。”的诡异笑声。
身后一股凉意一闪而过,月荼警惕的猛然回头,除了接客的女子,忙碌的小倌和满面春光的客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只好心存疑虑的慢慢回头,一边还嘟囔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颈间的符纸在衣服下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当他们走到一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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