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多处有磨损且页角很多都已经没有了,书背的地方有一条新的纬编,应该是之前的时候断了,现在又被重新装订了。
“这么看来纵灵者只有挨打的份,到真不是一个划得来的职业。”
“倒也不是死路,纵灵者可以找一个灵跟自己签订契约,这样他就能时时保护你,而且他也可以帮你斩杀怨灵。只是这样愿意跟纵灵者签订契约的灵少之又少,犹如凤毛麟角,就算真的有几只愿意,那也只是签订共生契约,关系依旧不牢固。最好的方法是能签订主仆契约。但是你想想,哪一个修为高深的灵愿意当当人的仆从呢?”
月荼:也有可能是他时运不佳。。。
月荼轻轻的摩挲着泛黄的封面,粗糙的质感通过指尖传达出沧桑的触感:“师傅以前也是纵灵者吗?”
“不是,我是水木双御师。”
“那为什么师傅会有纵灵者的书?”
月荼大体的翻看了一下,这书里的很多内容跟之前在学院的书楼里看到的不太一致。后面甚至还有针对某一天赋所适用的方法,只不过那是遇劫期的时候,现在看还为时尚早。
这么细致的一本书为什么不大力推广呢?
到底是书里的内容太过敏感还是书的作者为人所忌惮?
她隐隐觉得这本书并不简单。
“我不是,但是我的朋友是,这是她生前的遗物。”
这竟然是师傅朋友生前的遗物,月荼觉得手里的书突然之间好像重了几分。
“能写出如此细致的书的人想必一定是纵灵术的集大成者吧。”
一说起这个朋友梓榆一脸骄傲,好像这个优秀的人就是自己一手栽培的一样:“没错,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抵达化臻境界的纵灵者。”
“能到达化臻境界的人一定是大家所推崇的人物,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月荼童言无忌的一句话点燃了梓榆的回忆,他清晰的记得当时雷声很大,它们像鞭子一样不停地抽打在夏童骨瘦嶙峋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灼伤,周围的血液都被烧成了黑色,血肉模糊的她拼尽最后一丝灵力帮着自己逃走。
那狰狞扭曲的脸庞,一双猩红的眼睛,泪水混着雨水歇斯底里的喊着:“走啊!”
不可想亦不可追忆,梓榆的眼角微微发红,眼眶里有一滴泪水欲下不下。
“抱歉,想起来不好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要学习纵灵之术了,我也应该去给你找件适合的兵器了。”说完就背对着月荼挥了挥手往夜色深处走去。
月荼拿着书在那里站了一小会之后就转身跑回家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苏怀然从她离开学院之后就不见了!这个大魔头竟然偷偷溜走了!
现在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把苏怀然放了当年“悯生祭台”的事情就会重演,自己就是死一万次都无法赎罪。
月荼边跑边喊:“苏怀然,苏怀然,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啊。”
月荼和姥姥离开之后苏怀然跟着方先生来到棠梨楼,棠梨楼是南昌国这几年才大出风头的青楼,听说老板娘嘉悦更是风情万种,但是没有人见过,重掷千金也难买她春宵一刻。
因为钱不够所以方先生被几个小倌“请出来”了。
苏怀然撤了障眼法,几个小倌叫见他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想必是大富大贵之人,立马扔了方先生换上一副谄媚样推着他往里进:“客官是第一次吧?我们这里的闺女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香味,说浓烈但不呛人,说媚俗但上瘾,和整个楼的装饰相得映彰。
一进门,一个占了两个楼层高的巨大牡丹屏风就正正当当的落在那里。下面是一个铺了大红色地毯的舞台,舞台上放着一排竹编的篮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有些突兀罢了,跟整个楼的配色一点都不搭。
舞台左右旁各有两个楼梯,只有楼下才有茶桌,楼上只有规格一样的房间。不少恩客和姑娘都穿梭在楼下和楼梯上。
小倌不停的给他塞小露香肩的姑娘们,个个云鬓生香,媚从骨生。苏怀然却窘了起来,他前世是魔头不错,但是他一心追求力量,不近女色啊。
“滚开……”
小倌只当他是不喜胭脂俗粉转身又叫了几个清丽的姑娘,或琵琶或古筝,还有几个即便两手空空也气质卓越,不是读了一两本书就能出来的。
“琴棋书画都在这了。”
小倌摊开歌折紧着腻在苏怀然这里,不管小倌再怎么热情,说烂了嘴,苏怀然还是一句话,不要,给爷滚!
屡遭拒绝的小倌这才不屑似的领着姑娘们离开了,临了还啐了一口:“穷富贵!”
苏怀然坚信嘉悦已经死了,他是眼睁睁看着嘉悦在自己剑下没了生气的,就算她还活着贾清逸也不会放过她。
人死后不成灵,身上必带死气,行尸走肉也早晚有尸体腐烂的时候,这么重的香气说不定就是用来盖住腐肉味的。
只要能找到身上有死气的人就能找到嘉悦。
楼下人头攒动,不好施法,他快步走上二楼,秉心静气仔细搜索,终于感受到了一缕微弱的死气,是从对面的房间传过来的。
苏怀然单手结印,一支锋利的水箭藏在袖子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前,隐约能听到里面有肉块撕裂和骨头折断的声音。
行尸走肉,肉身腐烂,只能靠吃新鲜人肉才能维持不断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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