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感应到了,只是不信罢了,他血液里在察觉不到那股与之呼应的气息了,无论是他醒时,调动灵息时,还是查探神格时,那股相呼应的劲力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本是一棵平凡无奇的杜衡草,本应与其他药草一般,无知无觉的生长,无知无觉的气绝,不曾想却得了机缘,有幸长在银玉身边,借他神息启了灵,遇虬龙相护保了命,后又得父尊怜惜,以血脉为引賜下神格。
虽然因此他也遭到了不少的排挤,但他却完全不在意,有父尊怜他,有银玉护他,有虬龙消遣他,还有媧娘时不时的点拨他,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那些不相关的闲言碎语虽让他一时不爽,却也不会真的在意。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不过睡了几千年而已,父尊怎么会殒灭了呢?義皇与媧娘怎么就走了呢?银玉,对了,银玉呢?
杜衡想到此神色一慌,急急的朝云桓殿飞去,也顾不上礼不礼教了,直接推开银玉寝殿的门走了进去,只见视野所及之处一片空空如也。
杜衡一怔,片刻后,又急忙朝书房找去,这次连停留都不曾,“哐噹”一声撞开门冲了进去,一脸的惊慌正对上书案旁那双浅褐色的眸光。
银玉手捏一块息壤,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何事?”
明明银玉一脸平静语气淡然的模样与往日并无不同,偏偏杜衡就觉得银玉今日格外的不一样,只是坐在这里,都能让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银玉见杜衡不答也不在意,只低头继续捏手里的那块息壤。
须臾后,杜衡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法诀失控了,没收住。”见银玉不理他,便顺势坐在了书案旁问,“你在做什么?”
“塑形。”银玉随意答了一句。
塑形,说的那么高深,你就直接说你无聊,捏泥人玩呢,多干脆!
杜衡也伸手抓了一把息壤,揉揉捏捏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父尊他,可有话留与我?”
银玉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睛愣了一瞬,侧头看向杜衡道,“厘之瑶,是父尊为你定下的婚约!”
银玉记得那时父尊的模样,神色半是忧虑半是担心的看着他道,“吾,只能帮他到此了,能不能躲的过,皆看你们的造化了!”
银玉不懂,此事乃杜衡一人之事,父尊为何将他与杜衡并论?虽他至今仍是未懂,却也并不执着,这便是银玉心性淡漠的好处了。
杜衡手里的动作一僵问道,“父尊要我娶她?”
银玉搓揉着手里的息壤,漫不经心的答道,“父尊亲为你定下婚约,自是此意!”
杜衡双手紧紧攥起,将那刚捏出形状的息壤握成了碎泥,良久后才抬头看向银玉问道,“你呢?你也觉得我该娶她?”
银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搅了厘之瑶的姻缘在先,此为果报!”
杜衡的眸子一颤,心脏紧的要窒息一般,一动不动的僵坐了许久,突然豁出去般问道,“若我说我不喜厘之瑶,只心悦与你,你当何如?”
是的,他心悦银玉,这心意在他日日看着银玉的那两个月时,便明白了!
也或许是他发现的不够早,这情愫其实在他为银玉拔金锥,决定生死相陪的那刻便生了。
又或许更早,或许是在他执着的守在羽渊旁,宁被羽渊灵气灌死都不肯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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