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烈焰圈每日将他身上的灵气烤去一些,不仅让他承受着混身如灼烧般的疼痛,还烧的他眼冒金星,口干舌燥,眼看着放在桌上的仙果仙露,却是硬生生的一口都吃不到。
而那些进进出出送吃食的小仙娥们,好似根本听不见他的求助一般,每日只管将新鲜的仙露果酿放下,在将旧的收走,硬是没有一个仙娥瞧见他那苍白的脸色,和快要干死的躯体,更别说对他生出怜悯之心,将那仙露端起来喂他一口了,简直是做梦!
更惨的是,他甚至连梦都做不了,只因他一睡觉便会无意识的挪动肢体,到最后为了不多受罪他也只能不睡觉了。
杜衡这时才真真体会了什么叫坏,不是让你看不到也吃不到干受罪,而是让你既能看到又能闻到偏让你吃不到的活受罪。
偏生他还承了神格又没那么容易嗝屁,真真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在他熬的意识都迷糊了,已经记不清自己熬过了多少个日头的时候,那块臭石头终于收了功法,发现他不见了,顺着他的气息找了来。
杜衡听着殿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微睁的眼缝瞧见了那抹银色的身影,他混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缓缓朝他靠近,紧接着他便觉的缚在双手双脚之上的炙热气息没了踪迹,禁锢的枷锁也随之消失,他终于不用努力撑着身形一动不动了。
心里一松,瞬间便如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脑袋向前一栽正正朝着那个向他探过来的手栽去。
臭石头的手掌贴着他的脸,让他感觉很是温润舒适,正好能缓去他身体中的那股灼热之息。
于是他便顺着那只手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感觉到周身都被那股温润的气息包围后方才安了心,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为何动用私刑囚禁神族?”银玉一手揽着杜衡的身子,一边侧身看着身后匆匆赶来的天族将领,淡淡问道。
天族将领闻言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忙躬身拱手低头辩解道,“回银玉神君,小仙万不敢对神族少尊不敬,更是不敢随意对少尊动用私刑,只是前些时日少尊忽至我天族禁地,私放了正在受罚的王孙,恰又逢我族天帝正在闭关,晏龙殿下外出公干至今未回,事关王孙又牵连杜衡少尊,小仙万不敢私自做主处理此事,是以,才留少尊在我仙族小住几日,待到殿下回来之时,与少尊将私放王孙之事分说清楚了,在将少尊送回神界!”
银玉闻言瞧了一眼杜衡草手腕上的伤势,知这只是普通的烈焰圈,换做任意一位神族都不会受如此重伤,能被区区烈焰圈伤成这样的也只有这棵草了。
在看安排这草居住的寝殿,也着实是礼待神族的最高规格,便未在多言,毕竟错在杜衡,是他私放天族王孙在先,只淡淡道,“杜衡本君带走了,他私放王孙下界之事本君代他承了,不日便下界去将天族王孙寻回。”
将领低着头,脸色颇为为难的犹豫道,“这……”
银玉朝那将领甩过一个冷冷的眼色,寒声问道,“仙君还有何话要说?”
“小仙不敢,神君既如此说,小仙自当照办!”那将领忙惶恐的低下头,恭敬的答道。
银玉未在多言,只揽着杜衡的腰身,一个闪身掠上了云团,带着杜衡向九天之上的虚空之处飘去。
父尊既将这棵草嘱托与他,那么照看这棵草自是他应尽的本分,这次也的确是他大意,才让这棵草遭此劫难,既是他的过失,自是应当主动承起这棵草捅下的娄子,他并未觉的如此处理有何不妥。
而天族众仙者们却不会如此想了,此事只用了一日,便在天族之中传扬开了,使得天族众仙者对这位新得了神格的杜衡少尊好奇者有之,鄙夷者有之,不屑者也有之。
天族众仙君甚觉那棵杜衡草定是位手段颇为了得的,才能在得了父尊怜悯,以血为引赐下神格后,又引得一向清冷避世的银玉神君为他如此这般。
杜衡这一睡足足睡了两个日夜才醒来,睁开眼发现他身处云桓殿,莫名一阵心安,却又在想起他之前惹了什么事,被关在何处后,心立马又吊了起来,忙撑着身子欲坐起来,却被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打败,瘫回了榻上。
他支着手肘刚想唤两声臭石头,就见银玉正端着碗汤药向殿里走来,安心的同时又颇觉奇怪问道,“你就这么把我带回来了?那腹黑的仙君他没阻拦你?”
怎么看那折扇男都不是个好相与的,若不是他得了神格,就他原来的那小身子,怕是早被那烈焰烧的灰都不剩了。
即便他得了神格,也被那烈焰折腾了个半死不活,那折扇男都做到如此程度了,竟能让臭石头这么轻易的将他带回来?
银玉边用汤勺搅动着那黑乎乎的药汁边淡淡道,“我答允他亲将天族王孙寻回。”
“哦,”杜衡低声应道,顿了顿又问,“那虬龙果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银玉舀起一勺汤汁喂到杜衡嘴边平静道,“不知。”
杜衡顺势张开嘴将那勺药喝了,皱了皱眉头解释道,“在羽山,他曾救过我一命,救命之恩需报,所以我才将他放走的。”
银玉并未答话,只又舀了一勺药汁喂过来。
杜衡抿紧唇,垂下眼睑看了眼那黑乎乎的汤汁,屏息张嘴费力吞了下去后嘶哑着声音道,“虬龙说有位仙君曾因怜悯苍生,想阻止下界洪水肆虐,却遭到了惩罚,被碎了仙格,真有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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