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彝拆信视之,关银屏在信中嘱咐,让他牢记在关氏祖宗牌位前立下的誓言,扶保汉室,尽忠为国。未了,让他小心保重身体,凡事三思而后行……
关银屏舔犊情深,字里行间全是母亲一般的叮咛慈爱,这种眷念的亲情让关彝感叹不已。俗语说,亲不亲自家人,母亲在父亲关兴病逝之后没多久,也由于忧郁成疾早早的离开了人世,说到头,关氏一门这些年来人丁凋零,说起来也就剩下关银屏和关索这两位亲人了。因此,无论是关索还是关银屏,自然都希望自己长命安康,没有任何灾难病痛。
正在帅府感叹之间,却见廖化大踏步走了进来,豪声道:“贤侄,听说你的坐骑是陛下御赐的大宛青鬃马?今日暖阳艳艳,怎么样,拉出去遛遛,让老夫也试乘一番?”
“虽说这马是陛下御赐的,但说到底也就是一头畜生罢了,老将军要是喜欢,侄儿送给你便是!”关彝微微一笑,随即让随侍身侧的血卫去牵马。
关彝和廖化两人镇守七盘关,闲暇无事时他总爱磨着廖化给他讲祖父云长公当年的往事,几日下来,一老一少之间感情越发亲近。关彝虽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但在廖化眼里,其实就是自己的子侄辈,索性后来不去管那些繁文缛节,直接称他为贤侄。
关彝自然是求之不得,细论起来,廖化二十余岁时起便追随祖父云长公征战沙场,和自己的父亲关兴乃是同辈人,加上他从军已有五十年,一生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劳苦功高,称自己为子侄,无异于是抬举关彝。再何况,廖化官居右车骑将军,乃是大汉军方元老级的人物,便是姜维和诸葛瞻等人,对他也得礼让三分,关彝乃是小辈人,又是明白人,岂不以此为荣?
“贤侄此话当真?”廖化眉开眼笑,满头白发在冬日的晨光中闪闪生辉,关彝看得有趣,这哪里还是一个威仪庄重的上将军,分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老顽童。
“侄儿如何敢欺骗老将军……”
廖化“嘿”地一笑,靠近关彝,一本正经地道:“贤侄如此爽快,倒让老夫于心不安了!这样吧,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老夫为你做媒,保管事成!”
关彝也没想到廖化会如此说。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脸皮薄,遇事便脸红的主,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老将军休要取笑侄儿!如今大敌刚退,汉中新定,正是多事之秋,侄儿焉敢以个人私欲而废朝廷大事?再者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恐名誉不立也!”
廖化呆了一呆,忍不住叹道:“贤侄真大丈夫也!”
说话间,血卫已将那匹青鬃马牵到,关彝拉着廖化的手走出帅府,将马缰绳递给廖化,笑道:“老将军请试乘!”
廖化也不客气,白发飘动,翻身上马,笑道:“贤侄,走,咱爷俩今儿赛赛马!”
关彝见廖化年逾七旬,仍是豪气干云,一时间热血上涌,翻身跨上鄂虎骑乘的战马,大声道:“就依老将军便是!”
“走!”廖化哈哈长笑,一抖缰绳,当先缓缓而行,随身的五六名亲卫也随他上马跟在后面。
“驾……”关彝亦是朗笑一声,策马紧随。鄂虎连忙换了马匹,招呼十八骑血卫跟上。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但凡关彝外出,若非有特别的吩咐,他都会亲率十八骑血卫贴身保护关彝,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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