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对先前思之色变的屈城主,坐地撒泼状的丁潇潇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动了。哪怕对方明显失去耐心、疾言厉色、屡次命令自己跟他走,丁潇潇依旧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如此笃定,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工具人作用结束,她要脱离剧情,必须要远离男主;其二是丁潇潇知道,东临城的护城军也不是光吃干粮的,这会儿肯定依图索骥,马上就会追过来。
所以,她只要能gi
g住,无视自己笔下原本只在二维空间混的男主在这呜呜喳喳,就一定能拖……离剧情。
“你走不走!?孤在跟你说话!你是听不到还是听不懂!”屈雍瞪着眼睛,看着地上这个一脸泰然,神情与头顶上草窝极其不搭的丫头。
“装死啊?我告诉你,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就让你真的死。”临邑恶狠狠道。
秤砣心的丁潇潇冷笑着说“近卫长是不是忘了,你能毛都不少一根的从东临城出来,还全靠我呢!你们西归吃饱了打厨子的理念,怕是不合适当作立世之本吧。”
听出丁潇潇的讥讽,临邑急赤白脸的正要分辨,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脸色一变,斧头又举了起来:“找……”
“找死找死,我找死!”丁潇潇抢白道,暗自忖度当时写这句口头禅的时候,没觉得这么苍白庸俗啊,“你们已经安全了,该去哪去哪。我腿疼腚沉,就想呆着不动。若你们再浪费时间,一会儿遇到追兵,本宫可不能保证能再救你们一次!”
临邑利索的滚到草丛上,以耳贴地听了听,之后起身作揖:“城主,听动静真的往这边来了,咱们还是……”
丁潇潇一撇嘴,心道,小样儿还跟我斗,老娘编了你们,还弄不过你们了!?
她思想活动尚未结束,眼前的景物突然上下颠倒了个个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屈雍抗上肩了。
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腿在他手里,肚子挂在他肩膀,头搭在他腰上。
“你干什么!?”丁潇潇怒了,她不要面子的啊,“就算在剧……在此荒郊野岭之处,本郡主也是有身份的人!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临邑显然也没想到,忙道:“城主,还是我来扛着吧。让您这样操劳,不合适啊。”
屈雍下一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两个人都安静了。
“不合适?孤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到东临娶回来的夫人,自己扛回去,哪里不合适?!”
这个人并非一个莽夫,最起码不是一个彻底的莽夫,即便是听从了东临城主的意思,将迎亲卫队留在城外,屈雍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丁潇潇在他腰上这一圈,近距离观察到了各种隐藏的软鞭、软剑、毒镖、匕首、锁链……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他一身喜服之下是极其坚固的软甲。
这一身装备无一不像在提醒着她,稍有不老实,落地成盒还是分分钟可以实现的。
丁潇潇不再挣扎,任由着屈雍扛着,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倒空的有些红紫的下巴,开始重新想辙。
虽然西归城主和近卫长临邑都是战场上武夫出身的,可他们现在毕竟是三个人四条腿,这么瞎跑下去,没多久就快被一人四腿的骑兵追上了。
护城兵也不需要多少脑子,一路从暗道出口追往迎亲卫队驻扎的地方即可。
丁潇潇乐颠颠的在屈雍肩膀上颠着,觉得这位人狠话不多的主儿,肯定争分夺秒的后悔,驮上自己这么个拖油瓶子,不仅沉还碍事。
“城主,追兵已经近到射程了!”临邑退到屈雍身后,急匆匆说道。
丁潇潇奋力扬起头,也只能勉勉强强从夜色中遥遥看见几个活动的影子。
这时代又没有枪炮,哪里来的什么射程!?
丁潇潇正在腹诽,一支白羽带着哨响擦着她的胳膊飞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的头脑突然清醒起来,没有枪炮还有箭弩啊。
丁潇潇知道东临城主对自己的死活是不甚在意的,自己写的剧情走向,本来就是用大郡主的死为借口,向西归寻仇。
意识到自己在屈雍背上就是个高端挡箭牌之后,丁潇潇看着越发浓密的箭雨,顿时怂了。
“放我下来吧,这样太拖累你们了。”
“老实待着!”屈雍略带喘的道。
丁潇潇正要挣扎,一只白羽对着她后心就扎了过来。眼见自动脱离剧情无望了,她把心一横,弓起背主动迎上那支箭,同时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城主当心!”临邑的短斧眼下露出弊端,抵挡箭雨实在是力不从心了一些。
随着钻心的痛,丁潇潇眼睛圆睁,顿时疼出一声狼嚎。
这感觉出乎她意料太多了,丁潇潇呼吸瞬间乱了方寸,一股腥甜顶到喉咙口。
临邑惊呆了,愣了两秒之后,赶紧掉头将二人护在身后。
眼看着又一支箭飞了过来,想求个速死的丁潇潇却没勇气再迎上去一次了。
疼!连喘气儿都痛,原来是真的。
可是现在不是她想不想再挨上一箭的问题了,是她这个人形挡箭牌,根本无力躲开的实际情况。
就在丁潇潇浑身颤抖准备再挨一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睁眼看去之时,一条锁链正撞开了箭头。白羽被打偏,擦着她的肋骨飞过,戳到地上不倒。
屈雍两眼怒红,挥舞着锁链从丁潇潇后背呼啸而过,同时将她从肩上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你……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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