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景盛芜执意要对孙氏下手,他景正明恐怕也只能巴巴地看着罢了。
“呵呵,父亲大人,女儿能够对夫人做什么呢?难道女儿还要去怪罪这当家主母么?”景盛芜看着景正明那慌乱的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只将桌儿上的清茶端起来呷了一口,咽了下去,仿若在喝谁的血一般。
“盛芜。孙雅琴虽然做事儿有点偏激。但到底是你的两个妹妹的亲生母亲,在这府中多年了,也未曾犯过什么大错。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还请女儿看在为父这把老面子上,能够放她一马。”
景正明抖了抖袖子,看着景盛芜很是诚恳的说道。
但奈何。他却是已经忘了,当日二月十七。本该风光出嫁的景盛芜却是被逼迫着到御王府门前退婚,后又在路上遭遇截杀,他的生身父亲非但没有一丝难过,却是立刻让她那四妹妹代替她嫁进御王府。
那个时候儿。景正明根本就没有为盛芜多说过一句话,如今景盛芜封了这大公主,身负皇命到了这祁安侯府中。便是要对她好言相待,甚至求情了么?可当日景盛芜落魄身死的时候。除了雪月和王嬷嬷,谁还管过她的死活?
当真儿是讽刺至极!
这样的生死大仇,她景盛芜岂能全然忘怀,对孙氏放下了仇恨?更何况,如今孙氏只怕是将她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父亲说的是,但现下女儿说到底也是那皇室中人,临来时候儿父皇已经告诉女儿了,若是在这府中有人欺负了女儿,断不能轻易放过,毕竟女儿代表的是皇家颜面。”看着景正明一脸乞求的看着自己,景盛芜喝了一口茶水,眸色不明的说道。
“而且,风月毕竟是女儿身边儿的下人,王嬷嬷等人,也是女儿将卖身契赎了出来,现下在女儿这里放着,如今夫人却是对她们打杀在身,这不是打女儿的脸么?”
景盛芜说完,看着景正明没有言语,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这个大仇她是一定要报复的,不管是谁来说情阻拦,都不行!
“盛芜,你这是要用皇家帽子来扣压为父吗?难道你忘记了,当日在府上,你还是景家三小姐的时候儿,为父是如何维护你的,雅琴又是如何待你的?”景正明闻言,不由大怒说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顶撞过了,虽然看到景盛芜封了大公主回来,但是他心底里还是将盛芜当做以往的那个听话的女儿。所以,景正明陡然被景盛芜顶撞,当下便生气说道。
“是么?父亲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当日在这府上,女儿身死在外,亡姐尸骨未寒,庶妹便代替亡姐出嫁,还有那以往的种种,我身边儿只风月王嬷嬷这几个可心之人,若是没有她们,只怕是女儿早已不在这人间了几百回了吧?”
景盛芜倒是也不害怕,只怒目和景正明对视着,“当日女儿未曾进宫前就说过,王嬷嬷待女儿如亲如长,若是母亲在地下有知,看到父亲大人竟然这么偏袒孙氏,恐怕也不会瞑目的!”
听到景盛芜提起了母亲,景正明立刻便仿若那泄了气的皮球儿般瘫倒在了椅子上,景盛芜早已经发现了,只要提起自个儿的母亲,景正明便会面有愧色,对自个儿态度也软和下来。
这些年来,孙氏虽然每每抓了景盛芜的错处去景正明面前告状,但只要景盛芜梨花带雨地提起自个儿的母亲,景正明都会最终扶着胡子和景盛芜服软。
过去未曾细想,但现下看来……“唉……”
长叹一声,景正明看向了那端坐在那里的景盛芜,只见她一身儿正红绣着金线的百蝶穿凤长裙,头上只斜斜的攒了一个海棠并蒂金丝儿簪子,长长的流苏垂在她的眉心,一颗硕大的猫眼石不偏不倚的安在了那发髻中间。
她面容含怒,娇红动人,但是就是这样的面容,让景正明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娇媚美丽的女子,只是,那个女子的面容永远都是温柔谦逊的,而眼前景盛芜的面容,却是嚣张跋扈的。
“盛芜,你这是执意不肯放过雅琴了么?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为父只求你,看在为父已经年老的份上,饶过她一次吧。”景正明带着哀求的神色,看向了景盛芜。
看着自个儿父亲那年老的面容,景盛芜心里也抖了一抖。但是当她想到那庄子上生死不明的王嬷嬷,还有当日那让人寒心的事情,景盛芜不由得又狠下了心肠。
“父亲,女儿说过,女儿并不想和任何人作对。这些年女儿是怎么过来的,父亲大人也是看在了眼里,心里跟明镜儿一样。更何况,父亲大人只怕是比女儿更加明白,就算是女儿不去招惹夫人,她们也会将女儿当做最大的阻碍。”
说到这里,看着景正明那瞬间苍老下去的脸庞,景盛芜将和荷包中的宝印拿在了手里,“若是父亲大人再过阻拦,只怕女儿就要不孝了。为了咱们相府的名声儿,还望父亲大人能够三思。”
“这是,金册宝印,如朕亲临?”景正明呆愣的看着景盛芜手里的那方宝印,浑身都在颤抖着,接着,他颓然地起身,对着那宝印深深的拜了下去。
“罢了,盛芜,当初也是为父和夫人对不起你,如今若是你要将这债给讨回来,为父不再说任何阻拦的话语,只是看在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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