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陛下会给新进的贵女赐婚。只怕是也有你的份儿,你到时候如何自处?”
沉默了片刻之后,夏侯燕如是道。
“陛下赐婚,自然有平衡各方的意图。我无权无势,到底没有助益,陛下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寒酥淡淡然的回答道。
可是心里到底是起了波澜,很是不安。如今只想多陪着萧家的老夫人多些时日,而后再说其他。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你或许可以试一试。”
寒酥听了,便问道:“什么法子?”
“这围狩在这几年,成了亲贵大臣贵女争奇斗艳的地方,若是技拔头筹的,能的陛下亲赏一杯玉液酒,并一个愿望。如是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或许可以一试。”
夏侯燕不晓得她会些什么,出了这个法子,原来也是想临时补救一下。
他做好了在皇帝赐婚前,请婚的打算。若是她不愿意,以后也能有机会推脱掉。
寒酥一手撑住额头,沉思了半天。想着许多事情,突然问道他:“夏侯燕,你说陛下有没有什么外人不知道往事。”
仿佛是能将夏侯燕看穿似的,他的确收集了许多有关于皇帝的。连萧秋水都不知道的过往。
他盘着腿坐下问她:“你如何就知道,我一定知道陛下的往事呢?”
寒酥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严肃的对视着。
“直觉,夏侯燕。”
寒酥又道:“我总觉得你没有看着的那么单纯,你明面上独善其身,一方诸侯。另一面么,在陛下那里,仿佛又极得信任,陛下借你的手办一些事。可是。”
她闭上眼抬起头,面对着天上的满天星斗,睁开眼睛看着紫薇星,而东边的紫气仿佛有消退的趋势。
“可是你的野心,在面对那个画像上的女人的时候。确是彻底的掩藏不住,我甚至不能刻意的描绘出当时的感受,仿佛要被你周边的气场吞噬了一般。”
夏侯燕伸了手指,在唇间比划了一下。道:“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寒酥笑了一下,也是第一次露出这种邪魅的笑容。如果前生对于权力的yù_wàng,受制于对蒙澜的沉沦。那么这一世,注定的短暂的时间里,她越发的生出一种游戏人间的感觉。
特别是在将一切能够操控在手中的算计,和对人心权力趋势的微妙把握。颇有一种,让人迷失,却乐于迷失的醉酒的感觉。
“你想知道那方面的?”夏侯燕问道。
寒酥拨动了一下水面,道:“陛下这个人啊,世间少有。几十年里操控一切,虽然看着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润,内里却是自信霸道。明面上对皇后敬重,可是眼里却没有半分光芒。我很想知道,他这一生也可有求不得的东西?令他永远无法忘怀的。”
夏侯燕想了许多,有亲自见过的,也有听闻的,更有多年来暗中查探所得的。不够全面,却也能拼凑出一幅完整的过往地图了。
他这才慢慢道:“皇帝么?比旁人更惋惜已经失去了的。所以一些人,便是另外一些人的影子。而能让他此生无法忘怀的,大抵有三个人。”
“哦?那三个人!”寒酥问道。
“第一个人么,殇宗的皇后,也就是陛下的生母,襄孝贞后。”他说起自己查到的第一个消息。
“不可能罢,陛下的生母不是太妃娘娘么?”
这个事实,连前世的萧秋水都不知道。皇帝早年便开始布局,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寒酥继续问道:“我记得襄孝贞皇后是草原上王庭的嫡出公主,据说嫁入我朝后与殇宗感情不和,死于殇宗的逃亡路途。那么,陛下的真实身份,是当日不过几岁的懿太子。”
夏侯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道:“襄孝贞皇后,是个草原女儿,最是洒脱。也曾带兵打仗的,很是骁勇。后宫里,也有武将之家出身的妃妾。”
“那么第二人是谁?”寒酥识趣的继续问道。
“这第二个人么,便是真正死在逃亡路途之中的小公主。据说,陛下到了今时,还时常自责没有保护好亲妹,只是这些,必定不能被外人知晓罢了。”夏侯燕道。
“那么你倒是神通广大了?竟然知道这个。”寒酥讽刺道。
“第三个么,世俗人的通病。求不得苦,乃是曾经潜入我朝为细作的南宋皇室的公主,当今越西的女皇南宋堇。据说这位公主,看着柔弱无辜,极为让人怜爱。实际上武功卓绝,血腥残酷。”
寒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一幅画像。便问道:“这位公主所假借的身份,可是前户部的秦大人的女儿。”
“你知道她?这可是许多年的事儿了。已经被抹去了痕迹,你又如何知道?”
寒酥想着那些秘密册子记载的关于蒙澜的记录,却不敢在这一刻说出来。于是继续问道:“为何是求不得苦?他与这位公主可是有什么羁绊?”
夏侯燕道:“传闻,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师兄们,出于同一门。陛下以如今天府以西的土地,同当时的皇帝做了交易。协助他夺得我国之江山,他国公主么,自然是骄傲些,未必能容忍至亲之人的背叛。”
彼时的皇帝的确是从未在堇公主那里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当年也是他一手摧毁了堇公主在国中的暗线和银钱网络,情报网络。
得到江山之后,作为代价自然不能获得那女子的原谅。以至于二人最后在峡谷里对质,以命相逼。
寒酥听到这里,却不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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