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画,银台饮烛泪。轻烟袅袅,玫瑰香。
寒酥跟着夏侯燕到了这处,看着画上的女子,眉眼欢喜,笑如春风。端庄之余,还有几分天然的只稚意。
画上的公主服制刺绣着山川四海,显示着这个人之前的显赫地位,胸前一束盛开的荷花,月白颜色。从材料上看,便明白那画卷已经有些许年头了。
“你为什么会有琼元郡主的画像?”寒酥故作不认识的问道。
“这不是萧府的小郡主,这是萧秋水,前朝的常山公主。”
夏侯燕看着画像,过往的那种眼神渐渐地消散。
“你竟然悄悄祭拜她么?你带我来这里,却又是为的什么?”
夏侯燕轻握起她的手,看着她道:“带你来么?是你和我故事相去不远。所以,你说的我都懂。”
寒酥的头越发的痛起来,额头渗出汗水。一个有关于布衣少年的回忆片段浮现出来。
久远以前,她救活过一个孩子,将那孩子带在身边。
再一个片段,是他的小名,隐藏在一片竹叶中,浑然一体。她道:“不如给你起个小字,青竹?如何。”那人道:“像个女子的名字,不要。”
寒酥无意识的看着他,浑浑噩噩问道:“青竹?”
夏侯燕看着眼里有了一些泪花的寒酥,重复问道:“你在说什么?”
寒酥回神,问道:“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你,你竟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夏侯燕看着画像道:“我和她,本来就是一类人。不过,如今我既然遇见了你,这画也不必再挂着了。”
“你喜欢她?”寒酥问道。
“本王也并不十分确定,这也是奇怪的事儿。不过有你,我倒是明白了,我对她不过是一种遥望不可及的执念。”
寒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她哪里值得你的执着,我累了,该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她冷漠道:“今日王爷说的,下官便当未曾听过。你我除了公事和交易,再无旁的。”
寒酥未继续停留,丢下他往外头去了。宫廷里已经下了钥,她回不去。出了王府,却觉得无处可去。
夏侯燕看着她的背影,并未追上去。
聂寒酥么?
一个恐惧的女子,但凡有一些温热就不自觉的远离,逃避的女子。
房间里貌美的女子们在浴池里撒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褪去衣物,夏侯燕浸泡在热水里。反复回忆着聂寒酥两次恍惚中的称呼。
若说人有相似,可是性情说话还有某些习惯,如何会这样相似。
他心里疑惑不已,总觉得仿佛有什么极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寒酥无处可去,夜半之间只得悄悄溜进了将军园。在蒙澜的画像前的桌子下蜷缩着,仿佛这样便能得到一如往昔的庇护。
她想起来这个夏侯燕,的确是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么他之前所说的,必定是有几分可信的,那么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夜是冷的,空气是凉的。她咳嗽了起来,沉沉入梦。
跟着寒酥的一等暗卫进了浴室,不为这满屋子的春色所动。跪下禀报道:“主子,聂女官去了将军园。”
夏侯燕仰头闭目,道了一句:“退下吧。”
周遭是冰冷的雪花,彻骨的寒冷如此真实。而她走了几步后看见了在雪中站立着的蒙澜。
她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豪无痛觉。这样能够相聚的片刻,纵然是短暂而虚假的,她也越发觉得珍贵异常。
蒙澜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怎么了?这又是。”
寒酥忍不住落下泪来,抱怨道:“你只关心那个秦家姑娘,哪里还关心我了?”
蒙澜笑着轻呵斥道:“老子怎么不关心你了?你遇到事情又不告诉我,告诉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寒酥一愣,道:“秦家姑娘?秦家姑娘?”
周围的样子却发生了变化,眼前也没有了冰天雪地和蒙澜的身影。而满天的黄沙和一棵胡杨树下,一身正红色衣裳的女子和蒙澜在一起,相坐而谈。
寒酥走过去,看到蒙澜看那个女子的眼神。这样的充满了珍惜信任和爱意的眼神,从未对她有过。
始终,他对她,只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仅此而已。
仅此,也就足够。
秦家姑娘,秦家姑娘。
寒酥冷极了,心口紧紧的扭在一起,是疼醒的。眼底的泪痕未干,她捂住心口,说不出话。而外头开始下起大雨,夜越发冷了三层。
寒酥手脚有些麻了,爬了出去。而后开门,看着外头一阵一阵随风飘摇落下的大雨。觉得自己身世也是风雨飘摇一般,不知老天为何这样安排。
她在雨里走了几步,头晕,脚步虚乏,差点摔倒在台阶前。
而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脑袋没有撞在石阶上,保住了头。
“这么倒一下也是挺好的,脑子里进的水能流出来。”他横抱着她,走到将军殿中,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画像。
又转身将她带出去。
从前并未觉得如何蹊跷,而现在再看这幅画。越发觉得不很对劲。
蒙澜年轻时候的样子,怀里的寒酥如何会知晓?就算是知晓,又如何能这样栩栩如生,不但是容貌,连通身的气派和那些微小的细节,都这般分毫不差。
而案前的松柏,清水。
夏侯燕心里的疑惑一重又一重,越发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为何她,一介乡村女子。有那样的胆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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