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燕修长的手臂死死的将她的脖颈按入池水中,话语轻却挑动着他最不可触碰的逆鳞。月色下挣扎的水声与周遭暗淡了许多的灯火缠绕着,一条性命几乎又要陨灭。
挣扎了一会,她动作缓了很多仿佛是没有力气了。他才放松一点,水面上突然结一片冰凌,带着腾腾杀气。他退却了了两步,一跃出了水面。
一运真气,轻易的取了一件架上的厚实的衣衫,披在身上。
寒酥从水里出来,呛了几下,游到台边。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四顾周围,不见半点动静。这一夜难道果真没有活路了。她抬头看着哪个人,俊朗的面庞下,湿透的头发,竟然还能顾着自己冷合了一件衣裳。
夏侯燕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身子往前靠着半分,玩味似的看着水池里的寒酥。
寒酥运气于掌,内力游走周围,寒气褪去。手掌往水面上缓缓推去,水面上的碎冰化水,不见半点痕迹。
平复半响后,她才诘问道:“下官所犯何罪,王爷竟然要逼死我?”
夏侯燕微笑了一下,玩味起来:“你要罪名么?魅惑君王,以下犯上,够不够赐你一死。”
她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闹将起来,虽然不好收场,不过也好过死在这里。而敏锐与常人的她冥冥之中也感觉到了什么动静。她走出水面,恢复了平静。
看着那潋滟着波纹的桃花花瓣的池水,镇静道:“王爷这池子太浅,淹不了我这条命。”随后从腰间缝上的间隙里取出一只小瓷方片,里头是一枚才研制出来的毒药丸。她吞下那毒药,落入胃中的瞬间,腹痛如绞,一时疼痛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夏侯燕下意识的以为,眼前的人是要自我了断。而她仿似无意间露出的淤青伤痕,与一抹冷笑。对上他的眼神,仿佛在做一场嘲笑。
牧柒城进不得那宫门,从墙上跃下。见着寒酥这般模样,怒发冲冠。几乎是极力的克制,才忍下一剑刺死夏侯燕的冲动。他前去扶起寒酥,见她面色这般差,浑身湿透了,嘴角还有鲜血,手臂上的瘀伤清晰可见。
忙解下身上的外裳给她披上将她横抱起来,质问道:“燕王,寒酥姑娘是御前女官,你竟然敢动私刑?”
夏侯燕一手托住额头,看着聂寒酥的样子,哪里还有方才的凌厉刚烈,阴狠杀气。直换了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依在他的肩头,没得让人生气。
“这丫头以下犯上,你是要护着她?”
他并未辩解什么,只做了一句反问。
牧柒城正要发作,却被寒酥拦下。虚弱道:“放我下来。”
她一手抓着牧柒城,一手从怀里取出一方皇帝赐下的令牌,道:“燕王爷,你应该认得这个。”
夏侯燕见了令牌,心下觉得这丫头倒是聪慧,若是一早拿出来,自己大可以杀人灭口,无旁人作证。现下有个牧柒城在,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给对方一个给自己定个不敬皇帝的罪名。他起身行礼,倒想知道这个丫头接下来要说什么?
寒酥对牧柒城道:“今日的事情,闹出去对大家都没有益处,你带我回去。”
旋然又对夏侯燕道:“燕王殿下,你说我以下犯上,可你有什么证据?而你滥用私刑,几乎要了我的命却是铁证如山。我的性命没有你的值钱,我认。可是今天的事情,他日一定奉还。”
夏侯燕道:“姑娘好手腕,本王佩服。你们走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等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
回到宫里,服了解药,病恹恹的躺在床前。牧七城送了水来喂她,才喝了一口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害了?来的及时,否则我怕是要死在那里了。”
牧七城接过她的茶杯放下,关切的问道:“还有力气追究这些,你有咩没有好些?我还是去请太医来瞧一瞧。”
她拉住了他道:“我没有大碍,你还是告诉我罢。否则我心里是不安的。”
牧柒城道:“我与栩孟才出陛下宫殿,就有一个宫女来报。我没有让驸马惊动陛下,便来寻你了,好在你没有什么事。”
她侧靠在床头,沉思片刻后道:“那可知道那宫女长什么模样么?”
他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场景道:“好像是叫,鸣跃?不是很清楚了。你是怎么与夏侯燕起争执了?他是个狠辣无情的人,以后躲着点,今天这件事无论是怎么,我怕他还是会来寻你的麻烦。”
寒酥点点头,咳嗽了几下道:“我正回宫的路上,就见着了他。瞧着衣裳应该也是王爷,或许是说错了什么话吧。他叫我给他沏茶,本想拒绝,可是我人微言轻也不敢得罪权贵。谁知道差点被溺死了,若不是你来了,真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这个燕王,究竟是什么人?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
话未说完,她又咳嗽了几下。
牧柒城道:“这个人,你不能惹。记住,像今天说的那些话,以后不能再提了。这个人,权势滔天。连陛下暂时也奈何不得,今日若是闹起来,陛下未必能为你做主的。”
寒酥道:“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怎么可能就权势滔天了,我听说他是个太监。”
牧柒城看着她,止住了她的好奇心。
“你在宫中,倍受荣宠,却也不知道这号人物。在宫里,议论他的,得罪他的,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寒酥,你记着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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