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见了酒壶,摇了摇头道:“当值不能喝酒,谢谢姑娘。”说罢啃了一口月饼,直点头道:“这个月饼是真的好吃,这蛋黄馅儿好吃。”
寒酥见他笑了方才的不悦也消退许多,道:“那是,我不怎么做饭,可是真动起手来,皇宫里的御厨也比不过的。”
叶朔又道:“刚才送他,下手略重了些。明日只怕身上有淤痕了。你别介意,我不大喜欢他。”
她笑了笑道:“我自嫁他,你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有什么要紧。不过,我倒是喜欢你的直接。”
她端了酒壶,便喝下了半壶老酒,有些酒意。一时玩笑上心头,看着楼下依旧在谈天说地的二人。扯了他的手道:“来帮个忙,帮我把那家拧去后头的蚕房,我去取个东西。”
话毕,她便滑下自己房门处,开了门拿了那方宝剑。解下头饰,留下一头的披肩长发。
杜津被喂了些药,骤然醒来。只觉得全身疼痛,在一片蝉茧中中,一手便是一把蚕丝。
寒酥点燃了墙上的几盏松明,照耀得房中通亮。
地上的杜津看着她,莫名觉得森然可怖。脊背上一阵发亮,抖着声音问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寒酥轻轻的拔出宝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盈盈道:“我和你说话,你别喊叫出来,外头是贵人,来日未必你的前途就在人家手里,今天落下个不好,你可兜不住。”
杜津想了想,可是到底命要紧,便又问道:“咱们过几日便结为夫妻,你这?拿着一把剑对着我,不合规矩。”
寒酥道:“你说的规矩是三从四德么?其实未去公主墓前,我也觉得你很好,温和有力,不知怎么的,现在确是觉得,看走了眼。我有些事情问你,你好生回答。但凡有半句假话,你也看到了,外头是我家故人,我兄长生死之交,你出了什么事,想来也掩饰的过去。”
杜津的酒一下子便醒了,有些恐惧却也不敢喊叫,只道:“有什么你问便是了,我们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事情,是骗着你的?”
寒酥笑了笑道:“这倒是了,我想你到底也不至于蠢到不要命的程度。我且问你,你脖子上的红痕哪里来的?”
他一手摸着脖子,按住红痕道:“这是被树枝划伤的?”
寒酥面色僵了一僵,反手一个荡剑周围挂着的树枝应着剑弹在他的手边,划出一道血痕。
“这才是树枝划伤的痕迹,你再有半句不实的,你大可试试看。”
杜津看着她身子往自己的方向倾斜了几步,眼神里全是杀意,这是他从来未见过的寒酥。
“芙蓉楼的田乐儿,我只是偶然去一次,以后少去便是。”
寒酥默然,冷冷道:“你说的这位田乐儿,可是唇角有一点美人痣的?”
“你想做什么?你不可以去找她。咱们既然是夫妻,外头的自然是外头的,你不用太计较。”
寒酥道:“我以前就见过你和她一起,很是恩爱,我未说破,仅仅只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倒是真心喜欢她。对我的态度的,可是因为她?”
杜津往后退爬了一步道:“我是因为家中选了你,既然咱们婚事已经定了,自然也就无甚必要了。”
寒酥冷笑道:“我与你也算相识得早,与你也算是研学有道,相得益彰。为什么,你后来对我却无半点尊敬?”
他不曾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有些生气道:“在家从父,出家从夫。你让我敬重你,尊敬个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富贵。与你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你来我家本就是高攀了。”
“也就是说,你压根没瞧上我,那么你家为什么三媒六聘的来了。”说吧,他的剑锋已经指到他的下巴。
杜津退无可退,颤抖道:“父母觉得你命格极贵,你兄长又有军工,你还算有些才华,将来能有所用处。只是你不甚安分,我虽不喜,却也愿意听从父母之愿。”
她得了一个答案,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撂下一句话道:“以后成婚,你若是敢对我不敬,我便砍杀了你。”
她才回身,便听的他道:“你这个妇人,也敢这样对我。来日进了我家门,你难道也是这个态度,枉我以为你温柔贤惠,原来竟然是泼妇行径。我明日回去了,便退了你。”
挥剑入鞘,“你以为我很乐意嫁给你,自以为是。什么玩意儿。”丢下他自出去了。
门合上,她心底有说不出的畅快。而那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暗夜杀神,也在这月色微凉的风里,暗暗的落在村落的各家。一刀毙命,半点声音也未曾发出。
非恒院里的诸多护卫也警惕的布好阵法。形成保护之状,寒彧多年沙场上累积下来的警觉,一下子退出去取了刀剑,嘱咐寒氏不可出来。
寒酥见了四处的变通,拿着剑走到桌前,叶朔落在龙先生之前。剑已经指向她。
她搁下剑,看着他,龙先生示意叶朔退下。
寒酥取了一支筷子,将头发缠绕成髻固定好,喝了一杯烈酒,问道:“这风里头的血的味道,不是随意来的。看来,都是冲着你来的,龙先生,今日无论如何,请多一份力,护我聂家周全。”
这些年,这几个家人,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于情来说,她必须护住自己的家人,可是于从前的恩义,当下的大局,她也必须护着眼前的人。
虽然,她始终觉得,眼前的人,泰山崩于前从不畏半分,也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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