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终于把安辛生下来了,精神上却出了点问题,日子过得不清不楚,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话落,蒋鸣月突然揉了揉眼角。
魏沅西瞧着,连忙递过旁边的纸巾。
蒋鸣月摇摇头,说:“不用。”
“妈她是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魏沅西张了张嘴,问道。
“不知道。”蒋鸣月还是摇头,“当时也想带她去医院看来着,不过她一靠近医院就非常激动,根本不敢带她去。”
“不过,我想也许跟伤害了她的男人也有关吧,对,就是纪建民。”蒋鸣月顿了顿,又说:“她好几年都没跟我提过安辛的爸爸,也是有一次,她突然想起来就跟我提的。那年,安辛正好十二岁。”
蒋鸣月看着他,喉咙里一阵酸涩。
“那天,我在外面给人帮工,平时都是玉雁去接安辛放学。可是,那一天她没有去。”蒋鸣月又揉了揉眼睛,“是安辛发现的……”
“她放了学,一路跑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玉雁已经在屋里上吊了。”
蒋鸣月喉咙里哽咽住了,她双手捂住脸,肩膀一下一下的颤着。
“……”魏沅西怔怔的,说不出话。
他竟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
蒋鸣月声音抽抽噎噎的:“她那会儿才十二岁啊……”
是啊,她那会儿才十二岁。
魏沅西突然也想起自己的十二岁,他那时候养在陈淑媛身边,吃穿玩乐都有佣人伺候,每个周末还能去游乐园玩,放长假还能去国外旅游。魏誉诚和周钰虽然不是特别恩爱,但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而纪安辛,她那时候却亲眼目睹了母亲上吊自杀的惨状。
魏沅西胸腔里一阵闷沉,压抑得说不出话。
“外婆,对不起……”魏沅西突然对蒋鸣月说,“我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
蒋鸣月抽泣了一会儿,慢慢的缓过来。
她长舒一口气,朝魏沅西道:“沅西,安辛她以前过得很苦,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十二岁的时候妈妈也没了。她上高三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她不得不放弃读大学的机会,跟公司签合同演戏。”
“安辛打小成绩就好,本来也能上名牌大学,可就是因为我放弃了。”蒋鸣月抚了抚胸口,愧疚道,“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结,是我对不起她。”
“我们安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几乎都不考虑自己,但是……”蒋鸣月企求的看着魏沅西,“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答应外婆,无论安辛做了什么,一定不要抛弃她,好吗?”
魏沅西被她说得眼睛也红了,绕过茶几,挨着她坐下。
“外婆,您哪儿的话?”魏沅西拍了拍她的肩膀,言辞恳切道,“我怎么会抛弃她呢?她是我的妻子,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就算她抛弃了我,我也要缠着她不放的。”
“那就好。”蒋鸣月一双苍老的手拍了拍他,欣慰道。
魏沅西勾了勾唇,说:“外婆,我来找您的事就不要跟安辛说了,她应该不喜欢我问您这些。”
蒋鸣月点头,应了声。
后来,他们又聊了些别的,蒋鸣月要留他吃个早午饭,魏沅西拒绝了,说公司还有事要忙。
实际上,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蒋鸣月了。
魏沅西出了电梯,一路奔回到自己的车上。
砰地一声,他用力关上车门。
外面嘈杂的声音顿时就隔绝了,魏沅西靠着椅背,胸口起伏着喘气。
他闭了闭眼,往后仰面一靠。
“她放了学,一路跑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玉雁已经在屋里上吊了。”
“安辛她以前过得很苦,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十二岁的时候妈妈也没了。她上高三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她不得不放弃读大学的机会,跟公司签合同演戏。”
“我们安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几乎都不考虑自己。”
……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蒋鸣月说的那些话。
魏沅西抹了一把脸,脑袋胀胀的。
他这会儿突然好想抱着纪安辛,告诉她:“你现在有我,以前的不幸都过去了,我们以后的人生会幸福的。”
好想,真的好想抱着她。
这样想着,魏沅西的眼眶渐渐变得湿热。
他抬起手臂,擦了把眼睛,摸出手机给纪安辛打电话。
“喂,沅西?”电话那头,响起纪安辛的声音。
魏沅西揉捏着眉心,几乎在她出口的一瞬间眼眶又湿了。
他不说话,纪安辛关心的又问:“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婆。”魏沅西突然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你吓死我了。”纪安辛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纳罕道,“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魏沅西怔了怔,轻咳一声,克制着翻涌的情绪,装出很正常的声音道:“没事儿,感冒还没好透。”
纪安辛就说:“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魏沅西唔囔着说,“好像还没有。”
“你真是的,我就应该监督你把药吃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操心……”纪安辛絮絮叨叨的说着。
“老婆。”魏沅西突然打断她的话,声音低沉道,“我好想你。”
手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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