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者:宫景阳
a市。
回到这里,我心才踏实了,平静了。
比起帝都,这里,才是我生存的地方,才是安放我灵魂的地方。
我讨厌帝都那些人虚伪的嘴脸,明明不喜欢,却要装作喜欢的不得了。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更不喜欢我!!
就像那些在我背后嘀咕的人艘说的那样,我真的成了没有感情的冷血的人。
我想我并非是那样的人,但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我也懒得争辩,这就意味着沉默,承认自己的确是没有感情的人。
谎言说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真理是放逐四海而皆准的。
而今我把这个真理放逐于自己身上也起到了同样的效果。
我虽不是欣然接受这样的评价,但也是很坦然地面对了它。
对我来说除了奶奶,这个世上已没有任何人或事让我怦然心动,并为之动心动情。
而今,连这么一个人也没有了。
就在昨天下午,奶奶已经在亲人的泣哭声中隆重地长眠于地下了。
她老人家这是去见马ks老人家呢!
奶奶,我最亲爱的奶奶,她是这世上唯一说我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热血的人。
也是她老人家上我体验到了人间的温暖与亲情。
而现在,她已长久地离开了我,按理说我是最伤心难过的一个,但我眼中却转动不了一丝泪花,甚至连心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难受。
奶奶,对不起,孙儿不孝。
我虔诚地请求您的原谅,但我真的哭不出来,连小小的一声也哭不出来,使劲挤也挤不出泪水。
因为,奶奶您常常对我说:男子汉不相信眼泪,奶奶的孙儿更不相信眼泪。
葬礼一结束,我立刻向仍感到很陌生的父母提出“请求”,换句话说是向他们提出我的决定:“我要回到以前和奶奶住的地方。”
在我的概念中那里是我最开心快乐的地方----a市。
她是一片“美丽而神气”的地方,让我充满了幻想。
在十三岁之前,我和奶奶一直生活,住在a市的一个贫民区,一民国时候的四合院,破败不堪,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很温馨。
不过,去年,那个地方拆迁,政府统一规划,建成一排排崭新的新楼房。
我们四合院,变成了一百八十平米的楼房。从最穷苦变成了那一带的土豪。
穷,或是苦,那是别人心中的定义。而我,内心深处,她就成了我的地方,我的家。
在帝都五年,我没有融进她的血液,我只是一个过客,或是一个看客。
“这孩子……”父亲无奈,母亲也无奈。我融不进帝都,更和他们不亲。
我时时刻刻想要回a市,其实,奶奶也时时刻刻想要回a市,但是,她从来闭口不提,她说:“阳子,帝都最好了,对你以后发展好!”
奶奶别的不懂,只要是为我好的,她一概尽心尽力,所以,就算是十分十分想要回到a市,为了我的教育,学习……她听父母的安排。
以前,我不懂,我以为奶奶喜欢帝都,而且,她身体不好,在帝都,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所以我陪着她。
只是在奶奶去世的前一刻,她轻轻地说了一句“……a……市……”
那时,我突然意识到,她和我一样,安放灵魂的地方,就是a市!
但是,父母把她安葬在帝都!!
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我和他们无话可说。
在奶奶下葬后的第一时间,我说“要回a市”。
父母听到我这个决定,吃惊地半天说不出话。
从他们瞪大的眼睛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表情中,我知道他们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当年我死活不叫他们“爸妈”的程度。
妈妈抬起泪眼问我:“你真的到现在也不肯原谅爸妈?”
我沉默。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它的复杂程度不次于人类的产生。
爸爸的电话响了。
我知道一定又是公司打来的。我虽不恨他,但从心底很不接受他,还有妈妈。
在他们的心目中,什么是最重要的?是公司!
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这个儿子是比不上他们的公司重要。
为了公司他们可以一次有一次忘记儿子的生日。
这也罢了。我有时候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他们的人。就连奶奶生病,也找不到他们。这一切我实在是不愿再去回忆!
在接电话之前,爸爸看着我说:“我还能说什么?”
“什么也不用说!”我淡淡地说。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直视我的眼睛,表情很是疲倦。奶奶的去世,对他打击也很大,只是,我假装看不到。
我以平常一样的口气,冷淡地回答:“祝我一路顺风。”
我们父子的对话从来都是这样的干脆简单。
他盯着我,眼神越来越可怕。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接近地看他。
我很想看透他到底是怎样的父亲。
可恶的是我真的看不透。
难道说商场真的会失了人的本性?他很会掩藏自己的情绪,真实的表情。但我们是父子呀!
人人都说父子连心,但为什么我和爸爸的心永远连不起来,而且心与心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且陌生。
比帝都到a市的距离还远,更远,再更远。
我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他的一丝爱,但真的就是感觉不到那份父爱的存在。
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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