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救多少?”
我转身,咬紧嘴唇,睁着眼睛看着北冥夜,在夜色下,他的脸蛋依然波澜不惊。
“我可以保证你不死。”他的答案很平静,即使全部都能救,我觉得他也不会管任何人。
我想,如果我们的命格不相连的话,他应该连我都不会管,会让我也跟着死吧。
“那我会陪着我的家人。”
没有恐慌,我都不知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会那么平静,甚至我都不觉得丝毫害怕,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蹒跚的走到那吊着的纸人跟前,一把手给扯了下来,撕了一个粉碎,地上的那东西被撕烂的脸扭曲成一奇怪的表情,像是在冷笑。
活灵活现的讥笑。
我跑到吊着纸人的大门口把穿寿衣的纸人扯下来,可是没跑几家,我听见后面北冥夜说了声够了。
夜色倾城,月光也仿佛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纱布,朦朦胧胧照射在整个荒凉,没有一点声音的村落。只有挂在大门口上的冥灯,白纸灯笼里的白光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
风吹不动,水浇不灭。
我把纸人扯下来,那寿衣纸人掉落在门口,被风一吹整个空荡荡的袖口抖动了下,随后我又看到那纸人立了起来。伸手爬到门框上,脖子一伸,又吊在了门框之上。那原本会随着寿衣纸人而黯然的冥灯,又一次点亮。
真的是没用了。
这些寿衣纸人,到底是谁做出来的?是谁能把孤魂野鬼的魂给融合到纸人身上,谁能运用这种妖术。
我知道,我心里很清楚的,那个对我施展布头娃娃诅咒的人。
阿香的死,也一定跟那个人有关系。或者,阿香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被灭口了吧。
可村子里的人是无辜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沉重的快要瘫倒。
往家走的时候,我算是看清了,我们村子家家户户,几乎都挂上了白纸人,都在那吊着,白晃晃的东西被风一吹,身子一前一后,就跟赶夜路一样。
以后要是在赶夜路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说不定在前面走的不是人,而是吊着的什么东西。
虽然我心里想着自己家里也会挂上白纸人,可是当我真的看见家里红大门上挂上一个那东西的时候,我难受恐惧的想要哭。
我忍着眼泪敲大门,可是敲了半天没人过来开门,我心里慌了起来,一边敲着门,喊了一声妈,发现自己嗓子都哑的不成样了。
“回来了,咋了,着急成这样?”我妈打开大门,不解的说了一句。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淌了出来。
“你是不是遇到啥了?”我妈看到我红着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滴,她伸出手在我脸上抹了下,抱怨道:“哎呀,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流泪花子。”
“妈。”
我扑倒我妈的怀里,浑身颤抖的紧紧把她抱住。我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白皙的手很细腻,可如今为了家,手上多了老茧,原本喜欢涂抹胭脂,爱打扮的她,如今也变的随着穿一件外套,在外面不辞辛苦的四处奔波劳碌。
“妈都知道了,你外婆在屋里,快进屋去。”我妈看到门口出现的大白灯笼和穿寿衣的纸人,整个人都吓的不轻,看来外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妈嚷着就把我推进了屋里,然后匆匆关上了大门。
我发现外婆和我爸都已经坐在房屋里了,面色沉重,外婆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问我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如今的这个情况,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把遇到的事儿全都说了。
“你奶奶对你怨气大,她这是要害你。”外婆犯愁了。我感觉她也有点难以处理这件事。
“大白灯笼,寿衣纸人,冥王勾魂夜。这怕是送不走了,送不走那些东西了。这是有人在作难啊。”外婆愁眉苦脸的。
我连忙问:“外婆,家家户户都出现了那些灯笼。现在怎么办。”我真的已经没了主意和方向。
“现在救他们也来不及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后,外婆把火纸拿了出来,然后用剪刀开始剪纸人。
“但愿,但愿可以送走。”外婆说着,我看出她的整个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很快的,外婆就剪好了几个纸人。
“这是你外公教我的,能不能瞒过去,那得看命运安排了。”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的沙沙声音,那声音我太熟悉了。
穿寿衣的纸人走路,就是这个声音。
我连忙跑到窗户口,透过缝隙往外面看,眯眼看过去,只见外面村子里,有很多穿寿衣的纸人穿梭,来来回回的徘徊,就好像是在巡逻一般。
“三个勾魂圣使,一位冥王。”
北冥夜的声音传出来,我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他的身影,我知道他在戒指里面,一定感受到了什么。
三位勾魂圣使,一个冥王。
青山县碰到一个勾魂圣使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如今竟然村里来了三位勾魂圣使,况且,还有一位冥王。
冥王多恐怖我不知道,但光是这个称呼,那也一定不是小角色啊,根据北冥夜说过,十殿阎罗,每殿有一个殿主,两个冥王,四位冥帅,七位圣使。
我觉得这个事变的很严重了,压抑的气氛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往窗户口看,那些穿寿衣的纸人肯定在监视什么,可能一会儿就会有阴司上门勾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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