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诅咒之力,对旁人来说只剩下一成,可以承受,但对我而言,我的身体,支撑不住。
一成的诅咒,仿佛一场加速了无数倍的岁月之力,会在我现在的身上,在短短的数日时间,走完一生。
冥殿府邸,我靠在墙上,泠修崖的手指点在了我的脖颈,不停地动用他力量试图净化体内残存的诅咒。
可是在我的身上黑气弥漫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有所增加,而且随着时间,我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身躯其实没有愈合,反而在逐渐枯萎。
魂魄,在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逐渐散尽。
奇迹的,我竟然没有先前那么恐慌,大概是经历过最深绝望的人,面对死亡都会比较淡然。
不过泠修崖的净化的力量消耗巨大下,也并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只是这种代价太大,完全不成正比。
他消耗的冥气和他的生机作为抵消,而我的身体如同无底洞,虽然减缓了魂魄的散尽速度,但也仅仅只是一丝罢了。
一天后。
对外界的一切事情,泠修崖已经不去在意,他的手依旧没有从我的脖颈松开,输入的冥气和生机不仅没有减弱,而是有了增加。
他一言不发的神色,让人心痛。
而在他这种不顾自身的情况下,他原本枯竭的永恒境界几乎快要碎裂,原本就虚弱的身躯更为憔悴,面色也更加苍白。
“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更难过!”我伸手抓住了他冰冷的手,从我脖颈上移开,让他能够逐渐恢复过来。
唯独让我心如刀割的,不是心灵上的痛,而是烟消云散的孩子。
“我还没有和你一起看过冥界的风景,带我……去看看……好么?”我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他的模样和以往的风度翩翩和温文尔雅已经有了不同。
眼中的紫瞳已经消失,露出了痛苦的眼眸。
泠修崖悲凉的面容,强硬的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不愿意影响到我,苍白笑着点了点头。
泠修崖搂着我,从冥府的后殿。
一步步的走向了第七山海的山海之巅,对于天空身后传出的魔军如怪兽一般的嘶吼,还有帝铘鄍施展出来的攻击,我跟泠修崖根本上就没有看一眼。
也没有丝毫停顿。
仿佛,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泠修崖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到了第七山海背面山顶,这里的风景依旧,但是眼前的冥海没有魔族大军,没有纷争。
泠修崖抱着我,我头靠在他的腿上,侧着目光静静地看着远处,冥海在动荡,远处的海岸线是红色。
不知道是红色的海水折映还是天边铺满了红云,如同坠落的西下,夕阳西下的场景。
微凉的风轻轻地吹拂,撩动了耳边的青丝。
我们彼此沉默不言,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宛如画中复制的美卷。
而且在这里,能够更加清楚的看到在十山十海包裹中的那出通天悬崖。
“花颜月跟我说,那是轮回崖。”我靠着泠修崖,微笑着轻轻对他道。
“轮回崖。”
泠修崖低声呢喃,转而看向那座黑石山峰。
轮回崖的传说。
在冥界其实流传的很广,也很多。让人奇怪的,是在轮回崖上有一股排斥的力量,就算冥界强者很多,但竟然没有活人去过崖底。
或许对于尊主境一些强者可以试着去探寻,也或许有人去过,但终究没有人说出来。
有人说轮回崖下尸骸遍地,是一座骷髅塔,
也有人说是下面弱水三千,不是红色,而是黑色的不死海,海里空无一物。
但无论是那种,竟然称之为轮回崖,那一定关乎着轮回,不过这些传说,没有人去验证。
“听说轮回崖很奇特,活人不可踏入一步,只有心死或者向往轮回的人,才能够走上去,即使从周围飞行,也会被一股排斥之力推开。”
“它周遭有冥界的云海遮掩,通天而上,无法估算到底有多高,但看起来无人可攀的黑色山峰,其实是按自己的年龄来算,自己的年龄有多大,就有多少石阶。每一步石阶,都有着自己一年的回忆。”
泠修崖揽住我,他的青衫微微舞动,同我一起看向了山海之外,那座通天而上的黑色山峰,云海缭绕间,隐约可见黑色的山石若隐若现。
轮回崖的传说。
其实只是流传,不过轮回崖对活着存在一股排斥之力不假,这里的活人,不仅仅指的是阳世之人,和泠修崖一般的阴界之人,魔宫如帝铘鄍,或者其他三千界灵,也算。
那股排斥之力很强,曾经有不少尊主境强者试图走上去,但不过数步,排斥力量成倍增加,直接将人逼出轮回崖。
就连千丈以内的距离飞行,也极为吃力。若是再次靠拢,会被那股无形之力推开千丈。
大概是因为那山峰具有连尊主境都无法涉足的力量,才让的轮回崖的传说流传很多。
至于泠修崖所说心死,或者向往轮回的人能够走上去,而且是按照自己的年岁计算步数,每走上一阶,都会唤醒看到生前的一岁回忆。
走到崖顶,就仿佛是自己重新走了一场回忆的路。
这些,泠修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冥界的古籍中有所记载,或许在冥界群星璀璨,强者如林的巅峰时期。
有冥帝的巅峰之境。
可以无视那股排斥走上去过,看到在轮回崖的轮廓,不过对于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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