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杨府,太上皇乐呵呵地抱着慕容珮,在府中特别开辟的一块园子里逛着,这片园子里种着的,都是远洋船从各地带回来的种子,有从美洲带回来的五颜六色的彩椒,绿梭子似的玉米棒,也有从天竺带回来的如莲叶似的芋头。
慕容珮刚满一周岁,其他小孩在这个年纪正是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但是慕容珮似乎是遗传了林若的聪慧,六个月大的时候便开口会叫人了,对着慕容冲叫着“爸爸”,虽然声音含糊不清,除了林若谁都没有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到了八个月大的时候,背诵了第一首唐诗——前朝骆宾王的《咏鹅》;到如今,也能含糊不清地蹦出一些常用词。
比如,此刻,太上皇兴致勃勃地指着五颜六色的彩椒,笑呵呵地问她:“珮儿,知道这是什么吗?”
慕容珮乌溜溜的眼睛登时一亮:“七的(吃的)!”
太上皇很是惊喜,朗笑着夸她聪明,又指着玉米问道:“那这个呢?”
慕容珮咬着手指,继续开心地叫道:“七的(吃的)!”
一连点了好几个,慕容珮都眼中带着惊喜的亮光,用统一的答案给出了回答,太上皇有心捉弄她,指着院子旁边的篱笆,问道:“珮儿,这个呢?是不是也是吃的?”
本以为慕容珮会给出同样的答案,谁知道,她却瘪了瘪嘴,很是委屈地说道:“刺刺,痛痛……”
太上皇一皱眉,林若忙解释道:“上个月,珮儿在这里学步,不小心撞到了篱笆,被扎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珮儿都受伤了一次,怎么还不把这竹篱拆了?”太上皇不悦地埋怨了一句,然后心疼地哄着慕容珮。
林若正要解释,太上皇又不悦地埋怨了一句:“你是第一次当娘,不知道轻重,怎么下面的人也不提醒你?珮儿要是再受伤怎么办?”
说罢,又温声和蔼地安慰慕容珮去了。
于是乎,这半日的功夫,太上皇对着杨府里挑挑拣拣了许久,慕容珮“告黑状”的地方,还有他觉得可能会让慕容珮受伤的地方,全都挑了出来,勒令林若赶紧叫府里的人整改,光他自己挑还不满意,叫陈贯帮着林若赶紧仔细地去瞧瞧,顺便把府里的下人们都召集起来仔细审视、提点了一番,让林若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人太上皇发话了:你这首富手里可不缺银子,真要缺,朕开私库给你!
总之就一个要求,决不能叫他心爱的秋兰县主磕着碰着、有一点损伤。
看着在太上皇怀里撒欢的慕容珮,林若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嘿,这小丫头!这不动声色地告黑状的本事是遗传了谁?不是慕容冲,当然也不是她……吧?
秀州华亭,码头停靠着七艘庞然大物,皆是三桅大船,船身包裹着厚实的铜皮,经得起惊涛骇浪的拍击,也扛得住海盗的侵袭。船身上刻着王家的印记,瞭望台上也插着印有王家印记的旗子,迎风招展。
码头附近的人即便都是见识过王家远洋船的,但每每见到这一行七艘庞然大物,仍是忍不住会震惊殷羡,以及……赶紧上前抢活干!
帮忙给王家的海船卸货,拿到的工钱可是最高的!
“大大船!大大船!”
慕容珮在奶娘怀里兴奋地欢呼着,把太上皇意味深长的目光拉了回来。
他已经意识到了林家、王家所坐拥的财富,但是因为他的儿子白阙,也掺和到其中,兼之如林若说的那般,朝廷确实无力撼动林、王两家的泼天财富,索性想通了,接受这个双赢的局面。但是,当亲眼看到王家那巍峨几乎可以媲美皇家海船的远洋船,他的内心依然非常震撼,尤其是船身外包裹的那一层铜皮。
林若却似是没有觉察太上皇眼中的复杂,浅笑着说道:“前几年刚去探路的时候,约莫费了一年时间,他们才从海上回来,如今共有四支船队去往美洲方向,定期出航,每一季都可与美洲的土著人市货,带回不少种子和咖啡豆,当然,还有金子。”
太上皇状似无意地询问:“那美洲,当真遍地黄金?”
“这是以讹传讹的夸张之说,若真是遍地黄金,那哪儿来这么多丰产的种子和庄稼呀?”林若打趣了一句,“不过,回来的船员确有提起过,美洲金矿众多,当地土著人皆把此物当作寻常之物,愿以车载黄金,换我们的茶砖、丝绸、瓷器,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他们当地,没有这些吗?”
“嗯,听说他们那儿的人,瞧着多数都像未受教化的蛮夷,甚至比北地的游牧部落更是落后,有的还茹毛饮血,以兽皮、树叶避体,最初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差点被他们当作食物吃了呢!”
太上皇面露讶色:“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啊。”
林若笑着点头:“您说的没错!对了,他们每次回来呀,都会带回来不少稀奇古怪的见闻,我专门安排了人记录下来,整理成册。您若是感兴趣,我这就吩咐人取来?”
太上皇还没有表态,慕容珮又雀跃地叫了起来:“爹,爹爹!爹爹!”并且整个小身板儿就从奶娘的怀里往外扑,似是伸手要爹爹抱,吓得奶娘赶紧护住。
林若朝着慕容珮的方向看去,正瞧见闻讯急急赶来的慕容冲和王邝。
“皇……”
“参见……”
慕容冲和王邝正欲开口,忙被林若打断,使了个眼色,提醒道:“舅舅昨日刚到金陵,听说远洋的海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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