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斌这厢,黑着脸,听着黑甲卫的回复,脸色愈发阴沉。偏生太子府那边,在太子下了朝之后递了消息过来,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还想问太子呢!
“主子,属下倒有一层猜测,”黑甲卫的头领墨愔说道,“您说,会不会是林姑娘那厢自己设下的苦肉计?”
“你说什么?”孟斌听到此节,登时横眉怒对。
“主子,林姑娘的小表弟和从前跟主子您做生意的黎先生,都没到咱们这里来闹腾呢。再加上,林姑娘手底下的那些人里,说不准真有……”
“你特么的给我住嘴!”孟斌声色俱厉,当即驳斥,“东鲁的皇帝连太医院的判局都派过去了,她还在荣王府里昏迷不醒呢!苦肉计?有这么下狠手对自己的吗?你急火攻心一个给我看看,你昏迷两天还不醒给我看看!”
孟斌气得胸膛大起大伏,愤恨之下,把手边的瓷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和碎瓷片溅落一地。
墨愔当即单膝跪地,低头认错:“属下知罪,是属下妄测了。”
孟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真的是又气又恨,气手下这群废物,到现在还查不出个蛛丝马迹,气眼前这个墨愔是个蠢货,竟然会怀疑这件事是林若自导自演;同时,恨自己害得林若昏迷却无法去探视关怀。
看到跪在地上的墨愔,孟斌没好气地说道:“林祁那个冲动的小子,要不是黎焰拦着,他会不来?可他要是一来,哼,安泰伯府又得受多少弹劾?落上一个影响两国邦交、羞辱他国使臣的罪名,他们就是有理,那也没理了!”
墨愔心里腹诽自家主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为安泰伯府会不会被弹劾操心,当真是为红颜冲昏了头脑,只怕就算是林祁找上门来,自家这位主子也不会还手的吧?那可是主子最心爱的林姑娘最心疼的弟弟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附和:“主子说的是。”
“李昶、沈狄、陆良甫他们,难道就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吗?”
“主子,他们也是在事发之后才发现东西丢失了。”墨愔面色沉寂,“因为是国丧期,未免招惹麻烦,这几家都是命人把东西收进库房里,所以未曾发现。”
闻言,孟斌的面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墨愔想了想,然后补充道:“主子,除却那颗血灵芝,是唐门示好,由弯韵姑娘送给太子侧妃沈氏的之外,这其他的三件,血珊瑚、红玉髓百子摆件儿、喜字屏,见过的人不少,所以林姑娘被……被气着的消息一传出来,不少人便已开始议论这事儿了,因此,朝堂之上,东鲁的太子和户部尚书无法抵赖。”
有三件贺礼的来历被曝光了出来,最后的这一件——血灵芝,自然也藏不了多久,就被查出是归谁所有了。
这也是让孟斌想不通的关键点,是该说这个杀千刀的贼人眼光毒辣,挑中了这么价值不菲的三件珍品李代桃僵,还是该说这个贼人心思缜密,用心险恶,挑了三件知情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家的珍品宝贝……
尤其是他一直自己保管的小叶紫檀木匣,究竟是什么时候,里面的字帖被换成了一株血灵芝的?是他的身边出了异心之人,还是有一个妙手空空偷换物件无形的高人?
不管是哪一种,能在他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贴身的东西换了,那下一次,会不会在他全然不知情的情形下,了结了他的命呢?
这种猜测,让孟斌心底生出无尽寒意。
正胡乱猜想之际,有个黑甲卫回来复命:“主子,林家的那位少爷和黎先生去了荣王府,不知怎的,就跟荣王爷起了争执,黎先生和苏侍郎帮着劝架,苏侍郎被林家少爷打了一拳,离开的时候眼周一圈青黑。”
孟斌皱眉,面露不悦:“让你盯着荣王府,是让你打探阿若的情况,不是让你……等等,盯着荣王府的人,不是墨云吗?”
黑甲卫当即说道:“属下是被安排盯着安泰伯府和黎府的。”
孟斌眉头皱得更紧:“我什么时候安排了人盯安泰伯府和黎府?”
那黑甲卫也是一愣,目光看向了墨愔。墨愔赶紧跪下,说道:“主子恕罪,是属下擅自做主让墨玖和墨纹去盯的安泰伯府和黎府……”
因为他怀疑,林若用了苦肉计。
孟斌的眸色幽深,一字一顿,阴沉的说道:“擅、自、做、主?”
他手底下的黑甲卫头领,也会擅自做主了?那么他备下的贺礼被人唤了,是不是也是手底下哪个人的擅自做主?一个两个的,哪天,他的命,会不会也被他们擅自做主了呢?
孟斌的眼神愈来愈狠厉阴冷,墨愔和墨玖皆是后脊发凉。
“自己下去领罚吧。”
冰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千年冰窖里出来的。
墨愔和墨玖背脊一僵,然后垂首,利落地应了一个“是”字,便退下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孟斌独自一人,整个人被一团阴鸷的气息笼罩着,不断地思考着,究竟是谁做下的这件事?
没有线索,就换个角度想一想。孟九公教过他,想要知道谁是凶手,就要仔细地分析分析,这件事究竟对谁有利,越有利,便越有可能是凶手。
当然,还不能排除某些丧心病狂之人,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
只不过,贺礼被偷换这件事,从幕后之人特意挑选的三件东西来看——血珊瑚、红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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