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忽然抬头,道:“你不提醒我可又忘了,阿芃,你是怎样想到的,这种火器的威力巨大,用于对阵要远超连珠弩。若不是怕影响太大,我早就想搞这个玩意了,想不到你居然想出来了。”
魏芃微笑,又道:“那就快睡吧,我回头着人悄悄做一个出来瞧瞧,你当你男人是个真的废物吗?”
贺兰雪合上眼皮,呢喃道:“京城活着好累,你是怎么活下来?”
魏芃将她抱了一抱,道:“睡吧,我早习惯了,要做的事情这么多,等和三伯父一起收拾完文家再收拾千手。”
城北三十里外,穿过一片田庄,又绕过一条小河,便可以看到山脚下,一片诺大的庄园。贺兰雪将温杯四人打发到了城北十里左右自己的一处庄子上等着自己,自己则单骑去找德王。
庄园门前,忘川早在等候,见她果然来了,直接便将她带入庄内。书房内,德王身上穿了件月牙白的直裰,上面绣着紫金的蟒纹,此时,他背对着贺兰雪,他的眼前是一幅画,画上一个少女穿了件水绿色的襦裙,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她的眸子向这边瞧过来,眼神便如活了一般,生动灵俏,带着笑意。贺兰雪只看到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这背影这样的落寞萧索,一种浓郁的哀伤弥漫在这屋内。
“西风独扣寒窗影,萧萧黄叶夜秋凉,等闲寻遍世间路,方知已被今生误。”
贺兰雪细细咂摸这句诗,忽然有一种凄凉凝结在了五脏六腑,直让人悲从中来,听到德王念出这样的诗句,再看着他形销影单的背影,这种愁肠百转,情难割舍,将她打的泪水奔涌。
德王并未回头,只淡淡道:“这是你母亲及笄那天我给她画的,我终于等到她及笄,可是,却终于还是没有娶到她,眼看着嫁给了那个混蛋,最后断送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贺兰雪忽然嚷道:“难道皇位真的这样重要?如果你一早退出这个局,你不是就可以娶她?又何必在她嫁人后死了之后再后悔?”
德王转身,眼前这姑娘脸上满是泪水,那双大大杏眼中的难过像极那天她从自己怀中逃离的样子,想来她是恨自己的吧,如果自己当时退出皇位的角逐,谢家就不会将她嫁给连康,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三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或许自己已经陪谢家一起死了,可是这样,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不会让自己的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他伸手给贺兰雪擦擦眼泪,声音低柔带着无尽的伤感:“是我的错,我早该放弃,我明明可以给她所有,却最后负了她。这是我今生最后悔的事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做我的女儿吧,你原本也应该是我的女儿,等你出嫁时,王府给你准备嫁妆,让茸儿背着你上轿。”
贺兰雪转过头,甩开德王,不悦道:“王爷准备把王妃和阿茸置于何地?您这是算补偿我母亲吗?不必了。活着时候您给不了她,现在人都死了十一年了,您又何必在我身上找心安。”
德王身子顿住,喃喃道:“我并不想娶妻,王妃和侧妃是父皇和皇兄塞给我的。”他苦笑,收回去给贺兰雪擦眼泪的手,道:“我负的岂止是你母亲一人?我又何尝对得起这两个女子?”他深呼吸,平复下心情,才又说道:“不管你认不认,在我心里,你就是我魏锦熙的女儿,没连康啥事,我知道你恨他,等我腾出手来搞死他,你也不用担弑父的恶名。”
贺兰雪:“……”这位德王自己是真不了解,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人,这些皇家人果然都不是正经的,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眼光来端详。她的悲伤被这人的想法完全给击败,忍不住默默甩了个白眼,自己亲妈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奇葩?
德王从桌上拿出一个锦盒,放在她手中,道:“这个是你母亲的。”
贺兰雪打开看,只见里面放着几件做工材料俱可称极品的首饰,其中一根步摇分外眼熟,她瞪大眼睛,伸手拿起,这是自己给母亲挑的那支,另外一枝送到宣王府,给王妃传递消息用的。当日母亲与王妃约定,如果收到母亲送来的步摇,那便是说事情紧急,要马上把自己送走,王妃的那个还在她的妆台上收着,这一支却被德王收了起来。她抬眼看向德王,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眼前这个老男人让自己又爱又恨啊!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爹,母亲这一生会多幸福,与喜欢的男人琴瑟合鸣,一家人便是当年一起被杀,也了无遗憾吧。
德王眼中也了水色,含笑拍拍她道:“这个一会回来拿,你先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从庄子后面出去,策马向山里又跑了一刻钟,眼前是一片银杏林,遍地的黄叶灿烂耀眼。林中,孤立着一座坟墓,青石堆砌出的圆拱前墓碑上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爱妻埋香冢。
德王上前轻轻抚摸碑上的字,贺兰雪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心目中,母亲才是他的妻,他没有得到她的人,可他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并且被深埋于此。德王转动墓碑上的机关,墓碑转动,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来。
贺兰雪惊愕,德王已经拉起她的手向下走去。下面便是墓室,墓室修的平整而宽敞,青石砌了室壁和顶子,石壁上是母亲不同年龄的画像,从五岁开始,一直到她死,然后是作者想像她年龄渐长之后的样子画的,一年一张,最新的一张便是今年的冥寿那天画的。贺兰雪挨个看去,不断的抚摸画像上的人,她仿佛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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