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又看向陈叶敏,太师也轻轻摇头,不是说多相信这姑娘的为人,是觉得这明显是陷害,可是这箭确实又是她的独家兵器。
汪炜看了一脸黑着脸的魏芃,又道:“下官也不想相信是郡主所为,可这箭实在是……郡主在北疆受伤颇重,您不想报仇雪恨?”
贺兰雪险些给他气笑,道:“想。但不是现在,等他说出来与咱们大晋私通之人,我在他们回北狄的路上再杀他也不晚。再说,前天在御前比试时,我们签过生死状,我着急下手,那会就动手了,我还有五枝箭没有用,兀图尔术也未必能拦得住我,我那时都不杀他,何必半夜跑到大牢搞事?我比谁都想知道咱们的内奸是谁,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们所赐,谁想自己身上留下那么大那么多的伤疤?但是,孰重孰轻,我还是拎得清的。”
这番话说的更是让大家心里暗暗赞同。她确实不是一味胡搅蛮缠的人。
贺兰雪又道:“皇上明鉴,北狄使臣昨日到臣府上道歉给臣轰了出去,这些各位大人们怕也都有听说,臣前日吃的那样的亏都忍了,臣又何必大半夜的跑到大牢去杀赫殊?臣去四方馆杀那多不是更简单?何况……何况昨日喝多了,睡的早。”
诸人一头黑线,昨天白天他们几个在她府中宴饮的事情,惠文帝等人已经听说,林亿更是给唐培回来说的勾起无限的好奇,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待客的酒是漠儿香,厨子是九逍给的,琴技还赢了儿子一千两银子。啧啧,不知道那天那多到底说了啥。她说喝多了,就她的酒量,她得喝了多少?反正回去后唐培是倒头就睡。
惠文帝觉得自从这小丫头入仕,自己的脾气就越来越差,总想没事抄家伙打人,他现在就强忍着拿杯子砸她的yù_wàng,她说的这些个理由自己其实是相信的,可是你说你喝多了睡的早,信你才有鬼,你一口气喝了大半坛子的花刺子都没事,呃,至少你还能走直线,能打架,——虽然看着也是带了酒意,不然也不会那么嚣张。可你今天说喝那个漠儿香喝多了睡的早,你逗老子玩的吧。
魏芃侧头看了她一眼,那多到底说了啥?能算上这样的亏?
惠文帝强压怒火,眼前桌上的证物直戳双目,他说道:“如今案犯留下的证物便是你的凤尾箭,你的嫌疑也是最大,这次和谈的条件之一就是赫殊,如今他死了,和谈也势必陷入僵局,在查出真凶前,你只能作为嫌犯,暂时收押刑部大牢……”
魏芃微急,道:“皇上,这怎么可以……”
惠文帝一拍桌子打断他道:“那你去替她坐牢!”这侄子怎么在这个贺兰雪面前这么没了原则呢。
贺兰雪道:“皇上可准臣辩驳?”
惠文帝点头:“你若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朕自然会赦你无罪。”
贺兰雪指指那枝箭,向汪炜道:“侍郎大人,这箭上的血可以擦掉了吗?我要验看这箭的真伪。”
汪炜看看惠文帝,见惠文帝已经默许,反正刑部已经将当时发生的一切和验尸结果都记录在案,当即点头。
贺兰雪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小心的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箭头光洁闪亮,三棱锋利,三排凤尾刺带着漂亮的弧度,贺兰雪手指翘起,轻轻拨弄着箭头,显然也是怕伤到自己,可想而知,这箭头的锋利程度,她举起箭头,凑着眼前看了又看,嘴角浮上了个微笑,然后将箭放下,道:“皇上,单凭这么一个赝品,如何定臣的罪?”
赝品?果然是赝品?居然是赝品?
殿中开始窃窃私语。贺兰雪道:“皇上,臣的凤尾箭太过凶残,中箭者必死无疑,当日杨小侯前往剿灭时,不过是官匪之斗,伤的都是咱们大晋的人,所以臣只是用了寻常的箭,这样的东西非家国大敌,实在不便使用,且制造工艺繁琐,因此臣只用于北疆两军阵前,数量不多,但无论北狄还是咱们大晋,见识过的人也不计其数,有人仿造也是正常,只是这箭不是臣的。”
丁从安忽然开口道:“那将军如何确定这是赝品?”
贺兰雪叹气道:“也罢,下官若是不把这中间的秘密解开,自己身上的脏水也洗不净了。皇上,请着人去臣宅子里取臣的箭拿来对比便可一辨真假。”
惠文帝挥手准奏,贺兰雪又道:“这证物关系重大,旁的人臣可信不过。”她看了眼魏芃道:“皇上,臣若自己去,未免有逃脱嫌疑,臣请宣世子去取可行?”
不等惠文帝说话,魏芃已经点头道:“好!”惠文帝已经给他气的无话可说,这个侄儿这是多喜欢这个女土匪!魏芃正要转身出去,又给贺兰雪喊住,她右手在自己那个戒指上轻轻摩擦,上下打量了魏芃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终于还是摇头叹气:“你这样去是拿不到的,你且伸手过来,你去了之后找沁香,不管哪个,你直接拿一壶来就好,她看到这个印记便会给你,不然我府里的东西,你一个子也拿不走。”
说着在他手背上用戒指按了一按,魏芃手背上立时出现一个灰黑色的印记,众人可没想到她终日戴在手上的戒指居然还是个印章。
贺兰雪叮嘱道:“这个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消褪,你要速去速回,若是轻功会快些,但那样最多一刻钟就会消褪,见不到这个印记,沁香不会给你的。”
魏芃也有些好奇,道:“如果我非要拿呢?”
“那你只能杀了她。”贺兰雪说的轻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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