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澄雪一行人在客栈休息一夜后,早起出发来前往奉天。
奉天的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却仍然拥挤不堪,一路从郊区到市中心,从脏乱的贫民窟到繁华似锦地商业地带,从衣衫褴褛的乞丐到西装革履的富豪,贫富差异巨大。
到了奉天四锦记分店,孔掌柜早就等候已久,便由他领着去了租好的三进的院子。
院子与店铺不过隔着两条街,装饰很新,秋兰扶着澄雪先下了车,冬夏和褚非言他们一点点把行李搬下来。
进入第一进院子便看到抄手游廊上布满了青翠欲.滴的常春藤,旁边种了几株海棠。
向里走进入主院映入眼帘的是缤纷的菊.花,摆了木制躺椅,旁边养了一缸水生黄花鸢尾,还有一颗突兀的花椒树却让澄雪深深地看了几眼。
整个院子与南京的院子有些相似,屋里并不是东北常见的炕,仍然是雕花的床、西洋玻璃、吊顶水晶灯,可见孔掌柜用心之极。
澄雪前一晚没有睡好,晚上便早早歇下,次日至中午才起床,吃过饭便要带着秋兰他们去奉天城四处逛逛,看看风土人情,也看了解一下奉天的衣饰布匹流行。
“小姐,您要去看看其它衣饰家居铺子吗?同行业的东家以后恐怕常打交道,将来被人发现面斥不雅吧?”秋兰有些担心。
“傻瓜,谁说非要去衣饰家居铺子看才能了解,漂亮女人和有钱男人最常去的是什么地方?”她将羽纱半遮面的帽子戴上反问秋兰。
“咖啡厅、歌舞厅?”秋兰迟疑。
“还有呢?”
“戏院、青.楼楚馆。”冬夏见秋兰绞尽脑汁仍然答不上来便忍不住替她答道。
“对,看来我们冬夏对戏院和青.楼楚馆都很熟啊!”澄雪接过秋兰递来的包招呼司机将车候在门口。
“小姐,我没有!”看了微微气恼的秋兰,冬夏急忙辩解。
澄雪回头看了秋兰一眼,微笑示意他们快点跟上,三人和司机一起去往奉天的城市中心忠五路。
考虑到中午又非休息日,歌舞厅、戏院、青.楼都没开门,她便让司机直接载她们去了忠五路最豪华的咖啡厅。
三人一边享用着白玉兰咖啡厅的牛排,一边暗自打量着周围客人的衣着,发现奉天的流行果真与南京不同,因受日本和俄国的影响服饰更加多元化。
女士衣着大胆奔放者有,含蓄保守者有,男士衣着西装革履者有,中山或唐装也有,倒是让澄雪有些兴奋,于是点了瓶昂贵的红酒,三人待到了傍晚。
澄雪预估青楼楚馆该开门的时间,方带着一行人去往奉天青楼楚馆行业的翘楚鹊桥楼。
快到鹊桥楼时,司机突然停住,澄雪望向车窗外发现前面围满人群无法通行,于是一行人便下了车。
穿过喧闹议论的人群,便看到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中年醉汉暴力的拉扯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拖向鹊桥楼。
而一个头发凌乱身打补丁、满面仓惶的中年妇女揪着着少女的胳膊痛哭流涕。
他们中间的少女有些面黄肌瘦,衣服破旧短小,手腕脚腕全都是青紫伤痕,一身狼狈,但眉宇间已然有些许美丽,可以期许长大后必然清丽过人。
“臭婆娘,快放手!”中年醉汉看拖不动拼死挣扎的少女,转而愤怒推搡哀求哭泣的妇女,妇女瘦弱的身躯被猝不及防推倒在地。
“当家的,别,别卖了咱荣妞,她可是咱们亲闺女啊!”妇女哭道。
“哼!就是亲闺女才送她好前程,只要进了鹊桥楼,吃喝不愁还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有啥不好?!”醉汉骂骂咧咧继续拖着挣扎的少女。
“当家的,这可是魔鬼窟啊,谁家的好闺女进这里啊!你要是把她卖进这,咱闺女就毁了!”妇女爬着拖住醉汉的脚。
醉汉不耐烦地踢开妇女,喷出熏死人的唾沫星:“滚开臭娘们,老子要不把这赔钱货卖了,怎么还欠赌场的50大洋!难道你要他们剁了我的手?!”
“爹,您别卖了我,求您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干家务,照顾弟弟,干活赚钱!”
少女大半个身子委贴在地上,鞋子掉了露出干瘦的脚,顾不得双脚摩擦着地面已经开始流血,挣扎着身体向醉汉哭求。
“当家的,赌场、赌场也不一定剁你的手。咱们好好求求他们,让他们宽限一段时间。”
“奉天九爷的赌场,谁和你讲情,我今天要是不给他们50大洋,这双手肯定就被砍了!闺女,爹也是没办法,爹已经和房妈妈讲好了,50大洋把你卖给她,看在爹养你一场的份上,你就老老实实在鹊桥楼待着。”
醉汉一边拖拽着少女,看着又爬过来拖住自己双腿的妇女,转了转眼珠哭道:“老婆啊,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要是被砍了手,以后谁来赚钱?!不光我们,咱们儿子也会饿死啊!”
妇女看了看醉汉,又思及自己刚刚满周岁的心肝肉儿子,忍不住松了手。
“老婆,这次解决了,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好好赚钱,把咱儿子供上学将来有出息当大官!”醉汉看到妇女的松动便再三劝说。
“娘,别让爹卖了我……娘,我以后也会好好干活赚钱,会赚钱养你们。求您了,娘别让爹卖了我……”少女看到自己母亲放手,不顾自己掉了鞋子,忙扑倒母亲身边哀求。
妇女看了看醉汉,又看了看被拉扯得半趴半跪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儿,想到家里嗷嗷待哺的儿子,默默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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