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不对劲呢,大半夜出门,一点不像干正事。
镜水从一大群的护卫后面走过来,手执雨伞,挡住细细的雨丝,看了伏荏苒一眼,瞪向阿唯道,“去哪儿?”
阿唯呵呵谄笑,一点不客气地把伏荏苒拉做挡箭牌,“我带她去找纯娘。”
“纯娘过两天就回来了,要你多事?”
阿唯又傻笑,毫不犹豫的把伏荏苒卖了,“她心急,我也是好心。”
伏荏苒好笑地踢了阿唯一脚,疼得他蜷着小腿跳来跳去。
“镜水姐,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纯娘说,纯娘忙回不来,不如我去找她,唯说她就在京都,我刚好也想出去走走。你放心,我会戴着幂蓠不被人瞧见。”
镜水担心地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却也没有反对。
“那你小心些,早点回来。”
转向阿唯时又是一脸凶相,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唠叨,“把荏染保护好了,她要有个差池看纯娘不把你丢进江里喂鱼。”
看能出去了,阿唯欢喜地连连应声,“镜水姐就放心吧,我可是阿唯。”
他学着小狗吐着舌头,一下子就把镜水逗笑了,从背上推了他一把,“去吧。”
此时正是揽芳尽宾客如云的时候,伏荏苒望着漆黑的江上一艘艘灯火明亮的接送宾客的楼船,不经叹出一声奢华。
七八艘华丽的楼船在江面上来来往往,如同一座座移动的阁楼,场面壮观至极。
……
若要找出一个全天下最出名的村庄,肯定绝大多数人都会说则坪村。
二十年前,则坪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贫穷落败的村子,与无数的村子一样平凡无名,直到一个叫流生的女子出现。
流生住在则坪村后面的深山里,有一父一兄,一家三口隐居其中,鲜有人知。
后来,那个女子走出了深山,成为了朝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国师,皇上为国师在山巅上修建了一座宫殿,长长的阶梯自山脚直达宫殿大门,那座山也被起了名字——指穹山。
神奇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宫殿建成后,从前平平无奇的山便再也无法随便爬上去,只有鲜少有缘之人能顺利进入宫殿。
自此,百姓们将宫殿称为圣殿,国师也不再只是国师,更是圣殿之主。
圣主恩慈泽被四海,信奉者越来越多,被靠圣殿的则坪村也自此名扬开来。
伏荏苒听着阿唯的介绍,比之从前更觉触动。
从前听圣主的事迹只觉圣主是个好人,感叹一声世间少有这样的善人,如今转换了身份,知道她是自己的娘亲,再听这些事更多的则是骄傲和羞愧。
能成为圣主的女儿是她的福气,但她却没能成为像圣主那样的人。
阿唯看她在发呆,晃了晃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找个地方吃早饭,肚子饿了。”
伏荏苒隔着薄纱点了点头,心头的失落转瞬而逝。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完善、提高自己,她绝不会比圣主差。
“走,我请客,想吃什么点什么。”
伏荏苒一拍他胳膊,豪爽地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可惜她忘了自己戴着幂蓠,他根本瞧不见。
阿唯怀疑地扯了扯嘴角,“你有钱?”
“呃……”
这就有点尴尬。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只有别人。
伏荏苒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加了一句,“你付账。”
说着大迈步进了村子。
就在两人犹豫选择哪家酒楼时,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震荡开来,整座深山似乎都被振动了,飞鸟逃散,乌压压的一大片,遮天蔽日。
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百姓们惊慌地围在了一起,七嘴八舌地猜测着发生了何时,该不该去查探一下。
可不等大家聊出个结果来,接二连三的呼喊声传来,全都来自同一个方向。
伏荏苒跟随众人的视线一同望向了声音来源,就见着一个大块头从茂盛密林中跑了出来,速度很快,定睛细看,正是一只……大老虎。
“我的娘耶——”
伏荏苒脱口惊呼,下意识就要逃命,一转头发现阿唯比她反应还快,早已跑出了几百米远。
伏荏苒心里大骂一声‘忘恩负义’,卯足了劲跑,可她这两条细腿哪儿比得上森林之王的速度,突然一下就从后面被扑倒了。
伏荏苒心里一个劲哀嚎,她怎么这么倒霉,连老虎出山这种事都能被她遇上。
整个村子几百上千人,别人都不理,专扑她。
一想到自己最后的死相居然是被咬死,她就感觉一阵恶寒,后背噌噌冒冷汗。
她随身携带的刀子早已经握在手里,只是脸朝下趴着无法使力。她眼一闭,心一横,拼一把,转了个身正面朝上就要用刀子去刺老虎,脸上却突然被什么的东西擦过。
一股不太好闻的腥味充斥鼻腔,连反抗的动作都停顿了。
伏荏苒一下睁开眼,正对上一张威风八面的虎脸,吓得她一个倒抽气立马把眼睛闭上,脸上又被那的舌头舔过。
臭味还在笔尖,老虎的舌头很粗糙,磨在脸上有些刺啦的疼,但她却神奇地冷静了下来,恐惧也被这亲密无间的舔舐弄得一点点消散。
她忐忑的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老虎的脸一点点在视线中放大,威严、强壮、凶悍,但有有些……莫名的可爱。
它来来回回的在她脸上舔着,还用硕大的脑袋蹭着她的肩膀,像是撒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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