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两情相悦了。”
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宣政殿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便见一姑娘踏了进来。
燕蘅今儿穿了一身蓝色云烟千水群,裙角绣着些细碎的桃花瓣。一头青丝绾着如意髻,头上斜簪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双眸含春,如一汪清水,朱唇不点而赤,当真是玉嫩秀靥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朝堂众人惊讶于女子的容貌,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燕蘅缓移莲步,直致行与阶前,才复开口,“臣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行玉从燕蘅进来了那一刻起,目光就未离开过燕蘅,听到两情相悦这句话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好歹他们做过夫妻,现在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与别人两情相悦,就不怕他吃醋么。
沈显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你一女子上朝堂面圣成何体统!”
“是朕允的。”顾年开口说了今儿的第一句话。
沈显明显一怔,“皇上,这……”
“蘅姑娘是为了太子的事来的。”顾年说完便示意燕蘅接着说下去。
“前几日我去找九殿下了解太子殿下病情,幸而之前在雁回时遇到过和太子殿下相似的病例,这病并非无药可医,前儿我就去走马川那边替太子求药,如今已经将药带了回来。”
顾容顷听了这话脸色煞白一瞬,又迅速冷静了下来,“这么说你有办法医治太子了?”
“当然。”燕蘅信誓旦旦道。
“你说是去向九皇子了解太子病情,那九皇子又为何会画你的画像?”沈显问。
“九殿下向来同太子殿下关系好,又向来是个知恩感恩的人,想着没什么好报答我的,便说要送我一副画,我总不能扶了九殿下的一片好意。”燕蘅笑盈盈的说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沈显偏偏不依不饶,“那九皇子又为何不肯说出实情?”
“我叫他帮忙瞒着,毕竟我也不知能否求到药,不想叫人空欢喜一场,却不想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惹出这么大的误会,害了九殿下。”
这话即便是假的,也自圆其说,叫人找不到半点错来了。
只要燕蘅能治好太子的病,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这对顾容顷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顾危宁的病若是被治好了,那他就再无机会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但如今这样的局势他也只能寄希望于燕蘅治不好顾危宁。
燕蘅的话震惊了整个朝廷,没有人相信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能治好太子的病,但料她再是胆大也必然不会一点没有把握就在皇上跟前说大话。
就算治不好,能稳住太子的病情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前国师在顾危宁刚出生之时就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一岁,所以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们早就站了其他皇子的队,当然,对与那些站顾朝辞的人来说,这影响并不大,甚至是喜闻乐见,毕竟太子也是再帮着顾朝辞的。
早朝就在燕蘅到来不久后结束了,众臣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宣政殿。
周行玉在知道燕蘅去找寄生花时便知道她是想救顾危宁了,但显然她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他好奇燕蘅究竟想怎么救顾危宁,关于寄生花他是了解的,燕蘅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顾危宁的命么?她真的就这么喜欢太子?
“想什么呢?”
沈还今日约了周行玉喝茶,但这一盏茶的功夫,周行玉就已经走了好几趟神了。
“没什么。”周行玉道。
“魂都丢了还没事呢?说说吧,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周行玉心里“轰”的一声,什么叫看上了。
“啧。”见他不说话,沈还又开了口,“看来是真的。”
周行玉依旧没理他,只是心不在焉的喝着茶,魂儿都飞了十万八千里,这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重臣,沈还看了连连摇头叹气。
昨儿刚下了雨,今日京城的空气格外的宜人,街上行人颇多,街边饭馆小摊都卯足了劲儿招揽客人。
顾年一下朝就带着燕蘅去了太子府。
顾危宁的病从小就带着,医治了近二十年都没办法,一直反反复复,如今眼看着就要二十一了,他怎能不着急。
燕蘅说的话他多少还是信了,毕竟她的母亲就积善医术,虽说到底没能治好顾危宁的病,但说不定燕蘅就可以呢,只要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燕蘅已经来过一次太子府,如今再看着这奢华的府邸也没多震惊了,只是太子府众人见皇上来了明显变得更加严肃了,若并不是知道皇上是带她来看顾危宁的病的,她都要以为他是送她去刑场。
顾危宁没去上朝,但今日朝堂上的事却是早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过听他府上的人说得起劲,他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燕蘅说的那些话确实能堵住别人的嘴,但却也给自己招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这些年他并不是没有找过解毒的办法,但显然一直都没有找到可行的办法,她若是解不了他的毒,到时候他也未必保得住她。
“姜勉那边有消息了吗?”顾危宁问。
姜勉跟了顾危宁近十年了,是一直在他身边替他解毒的人,去年他偶然听人说南国那边有一种毒,名为寒毒,中毒之人的症状与他极为相似,她便动身去了南国,只是这趟南国之行并不那么顺利,姜勉伪装成南国人进入南国之后便没了消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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