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望江楼出来,燕蘅便等着,今天是一定不能让顾的。
“姑娘小心!”揽春惊叫到。
紧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马鸣,燕蘅猛的一回头便见一匹马冲了过来,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叫人躲闪不及。
正当她脑袋一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时,一只结实的手臂飞快缠过她的腰间。
天旋地转,帷帽落地,燕蘅只觉身体一空,脚下虚浮的气流疾速撺起,惊慌之间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怒骂,“不要命了!”
待她缓缓睁开眼,已是身在马上,燕蘅回过头去,四目相对,身后之人剑眉鬓飞,眸若深海。
这人她认识,是有着战王之称的璟王,当今皇上最看重的弟弟——顾明璟。
即便已经四五年没见了,她也认得他,不知道他是否也认出了她。
她正打算转过头去,却又见那人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
下一刻,她便猝不及防的被抛下了马,连连打了几个趔趄,揽春忙上前扶住了她,“姑娘……”
燕蘅尚且还没回过神来,抬眼便只见一抹一骑绝尘的背影,在她目光看过去的那一刻侧底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她猜他是认出她来了,不然怎么可能直接一把将她扔下马。
燕蘅觉得,他要是一开始就认出她来了,肯定就直接撞过来了。
是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认出来了,真丢人,早知道会遇见他,她就该陪周行玉下一局棋,晚点再出来的。
说起来他应该真的很恨她。
十岁那年燕宸回京时带燕蘅进过一次宫,那天顾明璟也刚好带着他的王妃临安进宫,燕蘅被人推落了水,临安看见了,当时周围没有人,临安又恰好会水,就直接跳下去救人了。
当时人是救上来了,燕蘅也一点事没有,但是临安却生了重病,听说到现在身体都还很差,一直养在齐州,璟王也一直在齐州陪着,这次回京应该是因为顾危宁的事。
见燕蘅迟迟不说话,揽春颇为担忧,“姑娘没事吧,摔着没?疼不疼?”
燕蘅回过神来,吐了一口气道:“无事,虚惊一场。”
揽春将帷帽捡起递了过去,小脸涨红,满是气愤,“方才那人好生无礼,明明是他先撞到姑娘的……”
燕蘅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揽春的手,“他若不这么做,我早就丧生马蹄之下了。”
揽春自责地低下头,“是奴婢无能,不能护姑娘周全。”
“不关你的事。”燕蘅道,“我们走吧。”
燕蘅不知道顾朝辞具体是什么时,只知道是晚上些的时候,所以她也只能早些去等。
“周大人。”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黑衣少年站在望江楼窗边,看着刚才那一幕,微微诧异,“那是璟王么?璟王也回京了?”
说话的是镇安侯府的小公子沈还。
京城人都知道,自从四年前璟王妃来京城重病之后,顾明璟就再没有来过京城,一直呆在封地齐州陪着璟王妃,这次却这般回京了,确实是让人意外。
闻言,周行玉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幽幽朝着外边看去,只看到一个一骑绝尘的背影。
转而看着楼下那女子,狭长的狐狸眼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戏谑,嘴角微微扬起,“有意思,冤家路窄说的大抵就是这般场景。”
“冤家路窄?”沈还不明所以,随即一想,越发惊诧,“楼下是燕家二姑娘?”
顾明璟表面虽是个冷酷无情的将军,但实际上却是处处与人为善,基本没和人结过什么仇什么怨,除了燕家的二姑娘。
周行玉微微点头,语气笃定:“除了她,还有谁?”
沈还转头看着周行玉,见他一脸笃定,心中疑惑,“你见过燕二姑娘?”
“没见过。”他道。
沈还正想问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听周行玉道:“我猜出来的。”
沈还笑出声来,又打趣问道:“那你猜猜璟王为什么回京?”
“天机不可泄露。”周行玉道,“你知道这做什么?”
“随口问问。他也够倒霉,居然救了自己的仇人。”
“呵。”周行玉轻笑出声,“怎么不是这燕二姑娘倒霉,出门就差点给马撞了。”
“你替她帮腔做什么?你又不认识她。”沈还显然不赞同他的观点。
周行玉想了想,并没有再开口回答。
这丫头他当然是认识的,不过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周行玉转身回到了座位,燕蘅去了。
京城不愧是京城,纵使料峭寒春,街上也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两边是数不尽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脚店……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城郊,而且街上也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桥头观赏盛京城景色的。
燕蘅就像看见了什么朝着人群走了去。那是个贴布告的地方。那里贴了好几张布告,左边的那张有些破损,看上是好久人前的,右边那些张看起来很新,大概是最近才贴上去的。
燕蘅想也没想就将右边那张给撕了下来,“悬赏令……”
原来是张悬赏令,上面说若能治好太子的病赏金一万两银子。
“这位姑娘……你揭了这个榜?”旁边的人傻了眼,这可是皇家的榜。
太子从小体弱多病,曾经又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一岁,之前病情也有好转的时候,但却一直是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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