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我躲阁楼、沉黄河、趴芦苇、躺坟地,能不脏嘛?
我说九儿姐,刚才那个不是军军,是麻鸡婆子,对吗?
九儿姐没有正面回答我,却反问我,你舅舅佟天望呢?
我刚想说他在拉屎,结果,佟天望提着裤子匆匆地跑过来了,他一见到九儿姐,却脸色煞白,撒丫子就往回跑。
九儿姐对他背影说,再跑把你手脚筋挑断!
佟天望跟中了定身术一样,立马刹车,站在原地,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副无比谄媚的笑容:“九爷息怒,九爷息怒,哪儿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舅对九儿姐这副态度,让我觉得很生气。
他平日里常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对我吆五喝六的。每次来我家,临走前,都要叫我偷摸顺点我老爸的好烟好酒孝敬他,没顺成功,还时不时给我来顿暴栗,谁会想到此刻他会腆着脸称呼比他小的姑娘为“九爷”?
实在太没出息了。
九儿姐冷哼一下,说没出息的东西!
我心说九儿姐骂得太对了。
佟天望一脸尴尬,挠着头说:“九爷您骂得太对了!”
九儿姐撇了撇嘴,拿葱白的小手指着佟天望说:“岭南憋宝行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谢地饼怎么会收你这么个孬货徒弟?!”
老舅是爷爷的徒弟?
我咋不知道呢!
佟天望却露出一副二皮脸神态,笑嘻嘻地说:“九爷您可高看我了。亲家爷倒是准备收我为徒,但入门宗贴刚寄出,还没等到憋宝行派人来考察呢,就出事了,我这……还没入门呢!”
九儿姐听了,不置可否,一张小俏脸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光。
佟天望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拍自己的大腿:“九爷,难不成你是憋宝行派来考察我的?”
九儿姐说:“本来是!但谢地饼都死了,还考察什么?你没指望了。”
我听到九儿姐说到我爷爷,心中一酸,忍不住又要抽泣。
佟天望显得无比遗憾,不断地搓手。随后,他又咬牙切齿地道:“九爷,我亲家爷,姐姐、姐夫都死了,他们可都是岭南憋宝行的人,你可得替他们报仇!”
替他们报仇?
佟天望之前跟我讲,我爷爷是因为纸船被打翻而死在河里,而我父母是因为佟天望浇灭蜡烛而死,如果九儿姐替他们报仇,岂不是要杀了佟天望?
我现在所有的亲人,只剩下个佟天望和几十里外的姥姥,我可不想让九儿姐杀死佟天望,我赶紧接茬说:“九儿姐,我不想报仇。”
九儿姐却像个长辈一样,揉揉我的脑袋:“小皮,我们回村,替你亲人报仇去!”
我心里既憋闷又焦急,不知道佟天望葫芦里卖什么药,哪有叫别人来弄死自己的?站在原地不动,反复地给老舅使眼色。
佟天望却一把将我夹在胳肢窝,嘴里嚷道:“傻不拉几的,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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