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儿子说他刚起床,才想起来今天姐姐要走了,赶紧禀报。
这1周来,张姗几乎天天过来,给他买好吃的,还有玩具。又陪他打游戏,姐弟俩还为为什么没过关,争得面红耳赤,然后气呼呼地谁也不理谁!
可是只要有一个人又打上魂斗罗了,另外一个人准是烟消云散,站在旁边皇帝不急太监急地又吼又跳,呐喊助威。
和好如初。
那几天,哥们才真正感受到,这才是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啊!
当然了,哥们肯定福利大大的。
每天都像是最后一天,和我的小清清抵死缠绵!
“哎,姐姐说没说几点的航班呢?”
完犊子了,你个瘪犊子玩意!心里骂自己。
“好像是11点多。”儿子想了一会说。
本来几天前就说好了,今天早晨我和儿子开车送她去江东国际机场,可是酒多了,忘得一穷二白。
打她电话,手机关机。
“清清啊,你要急死我吗?”我在屋里画着一个一个圆。
“冲吧!”看了看表,已经9点37分,如果不塞车,40、50分钟应该够了,可以赶在清清进安检前见上一面。
“儿子,快!你5分钟后到小区门口等我,我开车接你,送姐姐。”
我一边吩咐,一边叫手下去值班室取公司备用车钥匙。
随后冲到吴总办公室,告诉他:“我十万火急!回来再解释!”
“去吧!”吴总挥挥手。
10分钟后,我和儿子开着桑塔纳,风驰电掣地向江东机场驶去。
桑塔纳最高时速120迈,有儿子在,我不敢像以前那样抵满,但也在100-110迈之间。
风景和建筑从车窗外飞速掠过,却没有心情看。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清清老婆,千万要等我一下下哦。”心里默念。
还好一切顺利。上高架前,虽然差点被一辆“本本族”给撞了,但哥们及时左转,有惊无险地避过。
快到江东机场时,前面突然出了状况,一个路口的红绿灯罢工了。
两个交警在路中间分别指挥南北和东西向的车辆,旁边还停了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东西方向上的车辆在通行。
我心急如焚,立即见缝插针,左冲右闪地硬挤到车队的最前面才急刹住了车。
等了5分钟,眼看东西方向的车要过完了,又出状况了。
一辆集装箱大卡抛锚了,卡在东西方向右行车道上。10几米长的车,正好挡在南北向经过时车道的正中间。
东西向左边车道还在缓慢通行车辆。
又是一个5分钟过去了。焦急地看看表,左手大拇指目测了一下大卡后侧和公路路基的距离,桑塔纳应该能通过。
“儿子,坐好喽!”
我的车突然启动。
交警发现了情况,打着手势想阻止我。
冲到前面交叉路口,我在行驶到正横向通过的那辆凯美瑞前面,眼看就要亲密接触时,猛踩刹车后向左疾打方向,一个漂亮的漂移,堪堪从他右后方驶过。
在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驾驶员一张煞白的绝望的脸。
接着我立即大力向右猛转方向盘(桑塔纳的方向盘死沉死沉的),从东西向紧跟的第二辆车的时间空隙中冲过。
在交警的惊叫中,桑塔纳从大卡左后侧精准通过,车的右倒车镜,竟然把一颗大树垂下的树枝挂断。
一路猛踩油门,赶到停车场,走出车位。
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我的面前。
“站住,接受检查!”两个交警从车里冲下来。
“儿子,你在后面慢慢走,我们在机场门口汇合!”说完,我拔腿就跑。
开玩笑,不跑来得及吗?时间已经指向10点50。安检的最后截止时间是11点。
我拿出400米跑省青运会前三名成绩,把追我的警察甩了很远。
我一边跑,一边大叫“张姗,张姗,等等我啊!”一边前后左右360度全景快速扫描。
惊讶的人群,有的给我让路,有的被我灵巧闪过。
10点56分,我气喘嘘嘘地赶到了安检门口。
这一航班的安检已经接近尾声,只有2个男性乘客的背影。
“张姗,清清,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我无力地蹲了下来,喘着粗气,心里难受极了,眼睛也有点模糊。
好像最珍贵的已经被她带走;又好像意识的道子,从心里跳出来,慢慢升腾到空中。
“你跑啊!我看你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年轻交警追上了我,黑着脸,大声指责。
“警察同志,我真的有急事,对不起!现在我跟你们走,接受处理。”我用手快速揩了一下脸,无比沮丧地说。
“早干嘛去了!我们拦你都拦不住,还玩漂移,好玩吗?咹。”另外一个中年交警和蔼地揶揄我。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人没见着,我虽然难过,但是也有一种释然。当你某个事情失败了,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并接受教训吧。
交警夹着我,一左一右地走出机场大门。
门外寒风萧萧,刮得人眼睛难受。跑热了,乍一出来,连打两个喷嚏。
“谁啊?念叨我。”我自言自语。
“你小子不错啊!这会儿还有心情玩幽默?”40多岁的中年警察微笑着说。
我没说话。
“老爸,你快看啊!在这里!”
赫然是儿子,脸冻得通红,脖子上有一条淡蓝色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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