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没有说话,知道地位不对等,沉默也是给自己尊严的办法。
到了小区,远远看见我的女朋友,梨花带雨地坐在靠河边的长椅上。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面是粉红的短裙。
“海享!”我下了车,急急地跑过去说:“我来晚了,对不起!”
“我以为!”任海享幽幽地扑进我的怀里,呜咽:“以为你不要我了-----55555。”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抱紧了心爱的女孩,感觉鼻子一酸,但我忍住了。
东海不相信眼泪!
“小妹妹。”厂长在后面咳了一声道:“对不起!是我们开会开晚了。”
海享抬起头来,什么也没说,但脸色很难看。我理解她北方人的脾气,喜怒哀乐都毫不遮掩地长在脸上。
“没关系。”我只好替她回答着尴尬的厂长。
“谁说没关系的!”海享狠狠地说:“罚你请我吃大餐!”
“好的,好的,遵命。”我心里苦笑,但还是赶紧答应。
在滨城,我可怜的工资要分成三份:一份寄给前妻养孩子,一份要陪女朋友玩小资,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好在那时候每天三顿在厂里吃住,不花钱,不然非得破产。
“这样吧!”厂长发了善心,“厂里请客,给小妹妹接风。”
那顿饭,在“东海人家”吃的。精致的吴上小菜,很符合海享这种小资的口味。
看着席间谈笑风生的海享,我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海享英语口语真的很好,和我们老外厂长相谈甚欢,还互相留了电话。
唯一让我不舒服的是:老外也许不加掩饰,一边说海享漂亮、性感,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精致的脸蛋。
海享呢,眉眼含情地说着英语,那种笑容让我很陌生。难道在哥们面前矜持而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已坠入了凡尘?不就是个老外嘛,至于吗?
我和厂长默默地喝酒。人生如戏,更多的时候,我们普通人只有观看的份。
餐毕,老外厂长提议说去酒吧坐坐。海享竟然拿眼睛瞟我,“thanks,byebye!”我直接拒绝了。
回到我的石库门(北漂的叫蜗居),看着喝酒后风情万种的海享,我十分动心。真的,我很爱海享。在滨城时,用了很多心思(那时还不知道爱情有36计)和真诚才追到手。
这朵梨花真的很惹火,1米65的标准身高,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皮肤白皙中透着小麦色。
“今天很累了。“海享突然温婉地拒绝说:“明天再说吧。”
我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想想我们分开已经4个月了,不可能不想吧?
当我掀开被子,想解她的衣服时,她一下发作了:“粗鲁!你怎么这么不体贴人?”
坐起来后,她伤心地说:“我本来以为找了个有本事的,谁知道哇!你自己看看这房子,像不像牛棚?”
“我也是刚刚才安顿好,相信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有些心虚地说。
“鬼才信呢!55。”海享竟然哭了:“说好的来接我,也不来,害我一个人在小区等了你三个小时。”
“唉,那不是因为开会嘛。”我扶着她的秀肩,耐心地解释。
“撒谎,老外说你们根本就没事,还每天瞎加班!”天理良心,也许老外说的是真话,可是老外厂长,你要了我小命了。
“我对天发誓!”想到这几个月来的奔波和委屈,我有些哽咽地说:“真的是开会,想早点来接你,还和经理大吵了一架。”
“你不会说走就走啊。在滨城,我看你才是个爷们!”
我知道她说的是,在滨城我查出了一个驻外销售经理贪污销货款。
不但没得到奖励,反而被那家伙的亲戚——公司总经理批评说财务管理失控,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重罚我。
一气之下,哥们“大笑一声出门去,孤帆远影几万里”,就来到了东海。
“是,我也想沧海一声笑,可是工资还可以啊。”想想这几个月面试的碰壁和艰辛,我弱弱地辩解道。
我不知道数学上是否有这样一个公理:尊严是和实力(能力)成正比的?
“哦,多少钱一个月哪?”海享突然转过头来,热烈而妩媚地盯着我。
“5000元!还有年终奖呢。”我自豪地说。
“唉!”她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了,“瞧你那点出息,我还以为是10000呢。”
“------”
我感觉一盆冷水的意识流泼进我的心里,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并不寒冷的秋天直接带到了冬天,而且是狂风哀嚎的北极冰原!
很多时候,我们和爱人之间感情的裂缝,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否定他(她)的能力而悄悄出现的。这种指责,甚至能让对方轻易就失去继续前进的动力!
孤独是可怕的!但是你至少还拥有自信!
他们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我不知道那些十恶不赦的男人,是否因为找了个不好的老师?
那一夜,我感觉特别漫长。在半梦半醒之间,电话不知趣地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我赶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给背对我的海享盖好被子,走到了隔壁书房。
“电话啊,你也来欺负哥们。”我低低地说。以为又是坚果国总部催要报表。
“你说什么啊?刘无业。”一个天籁之音传来,像黎明前的第一丝光亮。
“啊,没什么。”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也没能音像匹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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