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雪听后沉默了,半晌才自嘲轻笑一声。
枉费和他分别后,暗自神伤这么久,现在浮色竟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这才过去多少年啊。
在他的印象里,青萸村里会对他好的人,就只有唐与柔吗?
在他心目中,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吗?
她开口想澄清,但心里装着那抹傲骨,又生生忍住,只将茶杯再替他满上,离开了屋子。
她很想知道,是不是她不提醒就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
数日后。
“阿柔,谢谢你,你吃过了吗?”
鸾雪冷淡:“嗯。”
“我听见窗外有山雀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不如我们做个陷阱,烤山雀吃吧。”
……
一月后。
“阿柔,夏花开了,可惜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我最喜欢石榴花的颜色,你呢?”
鸾雪看着他,杏眼里飘过一丝情愫,幽怨地说:“我也喜欢。”
浮色站在花丛中,拈着花枝凑上去轻嗅一口花香,昂头一脸享受的模样。他转头,对着鸾雪的方向扬起唇角:“好巧,我记得以前有个丫头,也喜欢石榴花的颜色。可惜……很久以前我将她弄丢了……”
鸾雪的眼里瞬间起了雾,眼泪无声落下。
……
“柔姐,青萸村来的信。”小八将书信给她送来,正好见到了唐与柔怀里的粉团子,对她挤眉弄眼。
小月伸手要抱抱:“嗷!”
唐与柔顺势将她丢给了小八,拆开信笺,读完就气笑了。
小八抱着粉团子好奇看过来。
唐与柔挥了挥信纸,挑眉问:“还记得浮色吗?”
小八点头:“浮色公子,冀王之子,记得啊!当年他跟着冀王离开时,还想将柔姐一起抓起来呢。只是冀王流放后,听不见他的消息了。”
“他瞎了,回村了。”见小八好奇他是怎么瞎的,唐与柔讲述了一下他在宫里是怎么被那些贵女欺负的。
“哎?那柔姐在气什么?难不成气这些贵女不分是非?”
唐与柔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将头发盘成发髻,扒拉着桌上的离宫修建收入:“我在气鸾雪!她就任由这渣男对着她一口一个叫我的名字!我看他们一个是眼睛坏了,一个是脑子坏了!”
小八:“感情这事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柔姐就不用担心他们了。”
说得正是这个理。
浮色不对她胃口,却是鸾雪的白月光。
感情的事,并不需要旁人过多置喙,自己高兴就好。
“嗨呀,不错哟,竟会背书了。”唐与柔又看了一遍鸾雪的寥寥数语,从里面读出了不可为外人道的酸楚和喜悦,将信收好,打量着小八,“你也快二十了吧?”
小八哄着粉团子,一脸害羞:“早着呢,才虚岁!”
唐与柔摇着扇子,八卦地问:“有心上人了吗?”
小八扭捏着。
唐与柔拍桌:“你可是联盟里的顶梁柱,要修婚嫁得提前半年跟我说,不然我调不开人手!想想我们现在每次走镖都得花上一个月,要是没你在,我可怎么办呀?”
小八汗颜:“柔姐你现在越来越像村口那些收地租的了!”
唐与柔:“小月,八叔欺负娘亲,替娘亲揍他!”
小月挥舞起了小拳头。
小八假装哀嚎:“嗷嗷嗷!”
如果只是这点破事,鸾雪没必要特意写一封来,信中主要内容其实是浮色表示在宫中见过张文守。
这厮这么长时间没动静,竟是混进宫成了侍卫。
从文士变成了武夫,这张文守为了复仇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但他是想找唐与柔来复仇,对司马煜并无威胁,而且就以司马煜的功夫,区区一个侍卫还伤不了他。
……
晏居离宫建在山腰,有十二宫,每宫可容得下近百人的起居。长廊回错,琉璃瓦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就算油漆是天然的,还是需要散味。工匠们在建成后在宫里进行了个祭祀仪式,叩谢这离宫周围可能存在的神灵们。
这种大事原本需要工部尚书来执行的,但老尚书辞官了。
唐与柔便当仁不让地出席了。
这其实就和开业剪彩差不多,讨个好彩头,希望这栋建筑永固,住在里面的人幸福和睦。
正巧边上要修的豪华山景别墅空置多时,她顺便将处理联盟事务的办公地点挪到了这里。
原因无他,快到夏天了,别的地方太热。
北边怕是更热。
据说皇室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次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宗室里的好几个王爷一起来了,说是受到皇帝邀请,一起体验一下这气派的离宫。
一群人浩浩荡荡,光是在路上就走了三个月。
在此期间,小月学会了走路。
她穿着绣花鞋,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身上软软的,摔跤了也不怕疼,再一骨碌站起来就是了。
别墅太大,唐与柔就一个人住,怕她再走丢了,就给她戴了个铃铛。
“叮铃铃——”
唐与柔扶额。
这下倒是不担心她走丢了,就是怪吵的……
……
“娘娘,舟车劳顿,再忍忍,明日此时就能到达晏居宫了。”
马车摇摇晃晃,山路相当颠簸。
王皇后面如菜色,吐得连胃里的酸水都快倒干了。
平日里陛下对她还不错,吃穿从未苛待,还经常和她一起玩,可一到床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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