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之中,只觉得有人将她抱在怀中。
“喂,你还活着吗?”年轻男人声音很好听,带着未彻底变声的童音,显然十分年轻。
唐与柔闭着眼睛,皱眉问:“你是谁……”
总觉得他的声音在哪儿听到过。
这人没回答:“看样子你还活着。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不然你就被卖到教坊司了。”
远处有捕快的呼喊声传来。
这见义勇为的小哥听见捕快的声音,明显慌了神,就连呼吸都急促几分,对唐与柔道:“喂,你就说这人是你抓的,可别把我供出来!”
“……?”
身边一轻,男人离开了,唐与柔虚弱无力地扑倒在了一堆破竹篓里。
妈耶……
这个年代的人把小丫头都是随便扔来扔去的吗?
就不能让她好好躺在地上吗?
捕快赶来将人贩子收押,而她则被抬回了梅香阁前的摊位上。
缓了一会儿,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弟弟妹妹两个小脑袋凑在她身边,哭得鼻涕邋遢的。
路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着她和人贩子斗智斗勇的过程。
这下人人都知道投壶摊位的小丫头还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个小孩子,她的名气更响了。
捕快正在和那小孩的母亲谈话,询问事情经过。小男孩哭哭啼啼地,紧紧抱着母亲的大腿,再也不敢跟她分开。
唐与柔坐起来,环顾喧闹的四周,却见几个瓦罐都被弟弟妹妹收起来了。
她赶紧催促他们:“你们两个继续摆摊,不用管我。”
昨天两个瓦罐赚了二十几两,还被景公子吓走一大波人。今天名气都打出来了,一共摆了五个瓦罐,都是以三钱银子来收的。就算去掉几盒水粉的成本钱,怎么说也得至少六七十两银子的利润。
按照计划,她今天可是想凑齐修主屋的八十两银子,去找那老匠人公输辕的!
可现在都过去大半天了,也只赚到三十多两而已。
这投壶游戏只能赚一笔快钱。只要知道规则,就很容易被人模仿,大概再过两三天,就会有好多家仿冒他们的摊位了,而来她这儿的客人会大量分流。
如果不趁着现在快点赚钱,以后利润就会大打折扣。
而且商人毕竟是下九流,成天抛头露面,和人讨价还价。这次都能遇到人贩子了,要是改天又遇到别的危险呢?
就这两个小呆瓜,连和捕快说话都能抖成筛糠,她不可能自己找另外的营生,将幼娘和豆儿放在县城里摆摊。
“姐姐,这是捕快叔叔给我们的,他说你抓住了通缉令上的人贩子,这是赏金。”唐幼娘从顺袋里摸出三个十两的大银锭子,递给唐与柔。
唐与柔愣了愣,接过银子,无语了:“……”
还能这样?
这笔钱能算在今天的利润里吗?
据说那人贩子并没有死,只是脖子扭了。在捕快的再三逼问下,人贩子供出当时有个年轻男子将他打趴下的。
当捕快回来找唐与柔的时候,她有些惶恐。
倒不是捕快官威太大,而是她觉得这三十两赏金要保不住了。
结果捕快只是拿了好些有画像的皮纸来,让她认人。这些人大部分正是墙上贴着的那些通缉犯。
大概是怀疑那义士会下这么重的手,显然是会武功的,又避着官差走,不是良民。
可当时唐与柔的确晕的不清,无法回答捕快的问话。
这三十两赏金最后还是没有拿走。
……
就这样乱七八糟地又过了一天。
收摊后,他们来到东市,花了几两银子在杂货铺里补充投壶游戏用的奖品。蓑衣、草帽之类的全部替换成了城里买得到的东西,还从小贩手中购入米面。
即使摆摊没能送掉,他们都能自己消耗。
唐与柔本想带着弟弟妹妹在县城的客栈里歇息一日,不来回奔波。可去旅馆一问,才知道住一晚上要好几两银子。大通铺倒是便宜得紧,三个人挤在一起每个人只需一钱银子。
可唐与柔去看了一眼大通铺,站在门口闻了一下里面的味道,就打起了退堂鼓。
住这种地方的多是来打工的汉子,只想赚钱,一点都不讲究卫生。即便是这个时间,大通铺里没几个人,那床铺还是每个线头里都是汗臭味,熏得人直掉眼泪。
唐与柔倒是不房里睡一晚,但幼娘心疼这钱。她宁愿舟车劳顿,也不想把钱浪费在这里。豆儿听着,便也学起了她二姐的样,决定省下这钱。
一来一回,赶了一个大清早。
摆摊投壶的第三日,客流和昨天持平。西市东市果然有了投壶游戏的摊位。这些人仿着唐与柔的样子,吆喝路人前去玩耍,甚至连规则都和她差不多。到了下午,这样的摊位更多了,甚至有的妇人抱着孩子就来摆摊了,哪怕只放一个壶,只赚几十文钱,都乐此不疲。
第三日结束,营业额又回到了第一天的二十两。
这还是很多回头客嫌弃其他摊位的签子有木刺,嫌弃别人家的奖品不实惠,嫌弃投进了壶老板却食言,这才回来的。
很多路人则对投壶游戏的规则有些疲软,单纯大肉包子这样的礼物,已经无法激励到他们了。
唐与柔收了摊:“你知道什么叫边际效应吗?”
唐幼娘摇头,茫然。
“如果给一个乞儿吃一个大肉包子,他一定会感激涕零。但如果天天给他吃,他就会提升自己的心理预期,觉得肉包子满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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