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轩辕泽粼便顺利登基为帝,众臣拥护,百姓推崇,名正言顺,改国号为:大盛。
大盛元年,三月十六日,轩辕雄风入葬昭陵,谥为承天应国弘德彰武宽和仁德睿孝皇帝。
仅仅半个月后,延福宫皇后便也随之溘然长逝。
因着尚未及晋封太后,只能以皇后礼数入葬。
且不与轩辕雄风同棺同寝。
但轩辕泽粼为了表明为子孝心,生生为延福宫皇后添了万件身后的金玉陪葬。
在医官们的仔细检查之后轩辕泽粼晓得延福宫皇后乃是服毒而亡,但却因着大势局面,轩辕泽粼不得不下死令封口,于是医官们也就没有把实情公布出去,医官难当,就像宫中其它许许多多不能宣之于口的话一般,只得让其彻底烂在肚子里,但即便是这样,其实医官们心里也都有几分各自的看法,一直以来,延福宫皇后早已经是骨瘦如柴,在轩辕雄风驾崩后双眼也完全哭瞎,白发横生,看上去就像生生老了十岁不止,就算她没有服毒自杀,也一样是活不了几日了,其实服毒于她而言倒是一种解脱,而并非痛苦。
四月初五日,后宫妃嫔们皆被晋为太妃,而后分批入住西宫,颐养天年。
四月初六日,轩辕泽粼大赦天下,减赋三年,免三月除十恶外死罪,后明罚敕法,以肃理官。
却也没再追究有关轩辕雄风的死因。
因而晋楚恪以及晋楚穆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晋楚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安国侯府里不问世事,过得倒也是逍遥快活得很,至于北堂熠煜也跟晋楚染一样不怎么理事,无别项他想,每日上朝嘛,若一日心情好就去听听近来外头有何新奇事情发生,若一日心情不大好就直接称病不去,身在濯染阁里跟晋楚染风花雪月,晌午两人就一起躺在小榻上头一个看书,一个缠线,傍晚两人就坐在廊下琴瑟笙箫,暮色四合两人就手拉着手在安国侯府里漫步赏月,一直以来,轩辕泽粼却也都全部容忍着,并未过多强求什么,北堂熠煜近来唯一有心去做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几日前遣人去了一趟靖州,虽说轩辕季风没见着,却倒是把小莲和小玉两个都从靖王府接了回来,晋楚染眼里猝然看见小莲、小玉站在自己面前简直是不亦乐乎,一时竟连北堂熠煜也都顾不上了,尽拉着小莲、小玉两个说话,北堂熠煜无法,只得一个人独守空宵,睡去了事先阁里,晋楚染近来身边无体己人说话,心里也是憋闷坏了,于是就整整跟小玉、小莲滔滔不绝的说了两宿才罢。自从之前晋楚染来到了安国侯府,就也常常能见到北堂安哥,但北堂安哥虽也住在安国侯府里但却是并不理睬北堂熠煜,当然,也一样不怎么理睬晋楚染。
最熟悉的陌生人也就不过如此了。
晋楚染时常这样叹息。
这日,阳光格外明媚,头顶的太阳投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人整个身子都暖烘烘的,北堂熠煜一如往常般的躺在纱窗下的小榻上头拿着一卷书看,上头好像是说什么奇门,什么遁甲的,图案仿佛鬼画符,晋楚染瞄了一眼觉着很是无聊,于是就侧身歪在北堂熠煜的臂弯里以纱帕遮面仰面望天,抬手数着天空上到底有几片白云,白云缓缓前移,片刻过去,晋楚染忽出声问北堂熠煜:“你连上朝这种事情都这样偷懒,难道皇上不会生气吗?”说着,晋楚染就看了看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眼眸依旧在书页上头逡巡着,面上不免微笑:“皇上巴不得我每日这样呢!”
晋楚染不解问:“为什么?”
北堂熠煜笑着,手里一歪书卷,轻靠了靠晋楚染的前额:“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晋楚染朝北堂熠煜眨巴了两下眼睛问:“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
“为什么女子不能做你们男人的事情呢?”
一来一回,北堂熠煜笑着低眸凝视晋楚染:“我怎么觉着近来你的‘为什么’多了一些?”
晋楚染勾唇一笑,继续仰面数着天上的朵朵白云。
一朵。
两朵。
就在晋楚染嘴里淡淡数到十朵的时候,晋楚染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忍不住咳了两声。
北堂熠煜闻声,忙一紧臂膀,搂住晋楚染侧头蹙眉问:“怎么了?”
晋楚染面上的纱帕脱落。
她好生收回到袖子里,随后笑了笑道:“你别紧张嘛!可能是昨晚上被子没盖好受凉了。”
这两日晋楚染总是想要咳嗽,但都尽量忍着。
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却不想让北堂熠煜知道。
只是瞒着。
小莲、小玉当然也知道,小莲小玉好几次要去告诉北堂熠煜,却都被晋楚染拦住了。
北堂熠煜满面担忧:“要不要去让小厮把晋楚谢叫来瞧瞧?”
晋楚染看住北堂熠煜笑着摇头:“这有什么的?何必……”话正说着,还未说完,晋楚染就感觉胸口剧痛袭来,随即喷出了一口鲜血,红色,点点的,顺着晋楚染的脸庞流下来,在月白锦袍上缀出了一朵朵殷红的花。
根本忍不住。
北堂熠煜原本温柔似春水的眼眸里头仿佛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冷霜,紧紧盯着晋楚染锦袍上头的鲜血,他整个人都是一骇。
心头凉意四起。
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茫然而无措。
晋楚染震惊的望着北堂熠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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