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染看见轩辕季风胸前的衣裳又隐隐透出红色,于是忙起身一把拽住轩辕季风的胳膊道:“殿下不准去!”
“不行!本王要去杀了他们!”
“殿下的伤还没好呢!”
说着,晋楚染就朝闻人赫使了个眼色。
闻人赫点头,随即就眼疾手快的抬手一掌打晕了轩辕季风。
晋楚染和闻人赫将轩辕季风好生扶到了床上。
闻人赫叹息:“如何是好?”
“什么?”
晋楚染看住闻人赫。
闻人赫道:“属下是说荆楚那起子人,简直欺人太甚,军营里好多兄弟都已经快忍不住了!”
晋楚染笑了笑:“我有办法!”
闻人赫“哦”一声:“什么办法?”
晋楚染朝闻人赫勾了勾手,闻人赫附耳:“断粮。”
“断粮?”
闻人赫蹙眉。
断粮哪儿这么容易?
要能说断就断,他们之前不早就断了,还能等到今日?
“王妃有所不知,荆楚人狡猾,殿下之前派人去打探过,荆楚都把粮草分区放在不同的方位且都有重兵把守,若是贸然前去,恐不仅难以得手,还会打草惊蛇。”
晋楚染笑:“我又说让你们去断人吃的粮草吗?”
闻人赫愈加疑惑:“那……”
晋楚染笑看住闻人赫:“在沙场上与士兵将领一块儿征战驰骋的马匹总也不能饿肚子吧!”
闻人赫听言一笑:“属下明白了!”话音还未落,闻人赫就已经走出了大帐。
晋楚染满意的笑了笑。
随即她转身走到轩辕季风的床边坐下,缓缓俯下身去看着轩辕季风,他面上存着几点下拔箭时不小心溅上去的血渍,于是忍不住抬手帮他轻轻擦了擦,随后指尖又点一点他高挺的鼻梁,低声道:“若没有我在,看你要怎么办!”
晋楚染一直守着轩辕季风到丑时才趴在轩辕季风身上沉沉睡过去,“王妃……”晋楚染身子一震,感觉有人在推她,于是缓缓起身,睁开眼睛一看是闻人赫站在一侧,于是,晋楚染忙一醒神问:“怎么样?”
闻人赫道:“依着王妃的意思,昨晚上属下遣了一小队人马偷偷潜去荆楚后院打算烧了马匹的粮草,但后来那一队人居然发现其实荆楚并未给马匹准备很多粮草,后来属下一想,大致就明白了,于是就遣人趁夜去把方圆十里的肥草沃地都给割了回来。”
晋楚染一笑点了点头,随后晋楚染上下打量了一番闻人赫:“我听闻骁骑参领是荆楚闻人将军的儿子?”
闻人赫一低眸:“惭愧!”
晋楚染却道:“骁骑参领有什么好惭愧的!该觉得惭愧的应该是荆楚的闻人将军才对!”
闻人赫听言一挣眸,这的确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话!
晋楚染笑了笑:“我也是府中庶女。”
闻人赫看住晋楚染。
有些讶异。
这不是该被提及的。
“千万不要看轻自己。”
闻人赫听言点了点头。
晋楚染一笑:“庶出根本不是我们的错。出生是无法选择的。”
闻人赫望着晋楚染“嗯”一声。
“那接下去咱们该怎么办?”
“接下去就饿个他们几天。”
说完,晋楚染笑了笑。
她就不信了,马匹三日没东西吃还能扛得住!
人尚且可以靠意志。
马呢?
恐怕就要完蛋了。
轩辕季风因为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被闻人赫敲了一拳,直到第二日才转醒过来,晋楚染为了轩辕季风不过多担虑,于是就欲去找医官要个能让轩辕季风昏昏睡去的药散来,不去不知道,一去晋楚染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晋楚染在接近医官大帐的那一刻才完全相信了医官还有轩辕季风的话,里里外外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伤兵,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还有的竟连半个身子都没了,居然还能蠕动活着,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晋楚染怔住了,跟这些人相比轩辕季风的伤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医官原本正在替扎,一时见晋楚染来了,忙出来相迎,并含笑道:“没想到王妃真的来了。”
“这……”
晋楚染左右看了看伤兵。
一个个都是鲜血淋漓。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医官却看住晋楚染道:“这下王妃应该晓得臣并没有骗王妃了吧?”
晋楚染低眸点头:“原是我言语唐突了。”
医官道:“战场哪里是王妃能来到的地方,事先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晋楚染目光环视一圈:“他们看上去伤得都很严重,也很痛苦。”
医官却道:“在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说着,他看住晋楚染:“殿下不也一样受伤?”
晋楚染叹息一声:“原本好好的人弄成这样,何苦呢?”
医官听言也不免点头轻叹:“其实躺在这里的许多士兵就算救活了,日后活得也是痛苦,臣在这里见过太多士兵待得完全转醒之后发现自己的不完整多欲寻死,”他叹息一声,“其实有的时候臣倒希望他们能马革裹尸还,死得其所,”说着,他又无奈的摇一摇头,“王妃此次过来找臣是殿下有什么事吗?”
晋楚染震惊,在战场上有的时候居然救人也成为了一种过错。
晋楚染这才明白,战场,战场,哪里仅仅只是如轩辕季风,如长天,如闻人赫那般在沙场上驰骋拼命才叫战场,战场之所以是战场,那是因为战火挑起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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