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两个老货现在尽是吃你;陈相、陈序,又是能吃不能赚钱的年纪,四妹也小。
两家人,睁开眼睛,九张嘴见天要吃要喝;你那点俸禄,岂可不算计着花?”
文呈连连打哈哈:“岳母大人勿要担心,拢共十来口人,还是养得起、养得起的,无需担忧。”
陈惠氏盯着文呈:“二郎,我虽然没念过书;可也听闻
‘有钱放屁都是真言,无钱实话也是放屁;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二郎你可不能眼见家中吃紧,就起歪心眼儿、走了歪门邪道啊!贪渎之事,万万不敢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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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陈婉的三弟,陈相闻听见动静,来至堂屋门口。
见自家母亲数落文呈,便不悦地开口道:
“母亲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姐夫为人,母亲又不是不清楚!姐夫乃是读书人,母亲岂可口吐此等粗鄙之言耶?”
四妹陈佩也抢着开口:“就是就是!姐夫刚刚进门,连气都还没有喘一口!
母亲就堵人家在那院里,不住气地念叨。
不晓得的,还以为严母训斥败家子咧!”
陈惠氏讪讪地叫屈:“我何曾教训你姐夫了?家中如此多吃口,就你姐夫一个人有点俸禄。
若是你姐夫赚钱心切,走了那邪路,可怎生了得?”
“行了行了!你个老婆子就少说两句罢!二郎又不憨。
文家历来正直。咱当初,不就是冲着文家家风正,才将婉儿许配与二郎的么!”丈人陈智总算让众人安静下来。
陈婉从灶房前的石台后,抬起头来:“四妹还不过来帮忙拔毛?眼见天都快黑了,今晚的鸡羹还没着落呢!”
“我才不帮你拔毛呢,我闻不得那气味!”陈佩鼓囊着嘴回道。
文呈也讨厌那滚水烫鸡鸭的味道
便开口说道“为何不拿去东市,让那些帮人杀鸡拔毛之人,做这些事情呢?又不要工钱!”
陈佩嘴快:“姐夫你好不会过日子!那杀鸡拔毛不要铜钱,可鸡毛鸭毛都给了人家!
那可是做被褥、袍裾的上好材料;我父母亲大人,平日里哪舍得浪费一根鸡毛?”
黎敏蹦蹦跳跳地钻到石台前:“我来帮姐姐罢!”
陈佩的嘴巴撅的更高了:“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是好人!”
陈惠氏作势欲打,那陈佩丝毫不惧:“本来就是嘛!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倒是皮厚。”
这陈佩自小嘴巴刁蛮,却极为勤俭又体贴家人,陈惠氏也是拿她无奈。
文呈家的小院,如今真儿是天天唱戏
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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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陈婉拾掇好鸡鸭,文呈钻进灶房,准备
好好炒两个菜,犒劳犒劳自己。
没成想刚刚进灶房,陈佩便从烧火墩子上弹起,直将文呈往灶房外面推:“姐夫你读书人,哪能来做这婆姨女子事儿?没得辱没了斯文!”
陈婉知晓如今的文呈,不知哪学来的厨艺!那做菜的技法,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呢!
陈婉乐得文呈下厨,自己也能学到点厨艺,便笑呵呵地劝阻陈佩:“四妹勿闹!你姐夫厨艺可是高明呢!
今日父亲、母亲都在,就让你姐夫做两个新奇菜肴,让二老好好吃一顿罢!
人家黎姑娘来我家好几日了,都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好好招待过人家黎姑娘。”
“招待甚!父亲牙口不好,不吃这些!那姑娘家家的,哪有长住别人家中的道理!”
陈佩的火气,比新式炉膛里的火苗还窜的高:
“姐姐你也是,让姐夫下庖厨!传出去,别人议论姐姐不学妇工事小;姐夫那官威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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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呈这家中,算是陡然热闹起来了;却又热闹的让人有些头大。
文呈笑呵呵地拉开陈佩:“我打算开酒楼,小妹你也是听说了罢?
且让姐夫我练练厨艺。
以后若是那厨子,做的还不如你姐夫我,我雇他们作甚?无妨的,家中谁也不说,外面谁知道你姐夫是个厨子?”
陈佩气势顿时便弱了,嘴里犹自鼓囊:“家中本来就有外人…”
丈人也是一个一辈子没下过庖厨的人,给他一把米,他都不知如何才能变成米饭的主。
此刻也钻进灶房;一见文呈家里的新式炉灶,禁不住惊呼此乃何物?
陈佩这下子算是找到出气筒了,连推带拽将陈智推出灶房:
“父亲有气疾,何苦来找病由?去堂屋安坐休憩,吃姐夫做好的便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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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乐山辣子鸡”,没辣椒,多放茱萸、芥末;辣的众人嘶嘶直呼受不了,却又停不下筷子。
“仔姜鸡杂”脆嫩可口;“酱汁鸡鸭头爪翅”,没浪费一丁点下水。
“魔芋炖鸭”加入点酸菜,味道鲜美;“葱爆鸡脯”嫩滑.爽口;“醋溜菘菜”清淡宜人…
吃的一家人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丈人陈智,抿着小酒;文呈一碗一碗地干。
黎敏乖巧地给二人倒酒,却被陈佩一把抢了过去…
陈惠氏在一旁念叨:“老头子一辈子舍不得打回酒喝!
遇到乡邻家中红白喜事,才敢尝上几杯乡醪浊酒解解馋。
今儿倒是,喝到了一辈子不曾尝过的好酒了!
二郎家中好酒一堆,这可太过奢侈了!
日子不是这过法。
咦,难不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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