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章接着又对柳老爹说道,“爹,我这次回乡探亲及跟雨桐成亲的事,之所以没有事先给家里发电报或写信,主要是事发突然,并且出于政治原因也不便写信或发电报,包括将来的很多事情,若不是万不得已还是像现在这样面谈最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竭力避免在私情或家事上授人以柄,否则战功再大也枉然,雨桐看起来跟个孩子似的,她其实比我还成熟,说话办事极有分寸,说句实话她怀孕都好几个月了,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她为了让我在前线安心指挥战斗,毅然决然地从我身边悄然离开......”
柳义章把这半年来在朝鲜战场上的一些经历,有选择地给柳老爹和张艳叙述了一遍,柳老爹听到柳义章谈起柳昚,就打断了他的谈话,急切地问道,“义章,你这个莫逆之交柳昚是那两个字?”
柳义章就在纸上写下柳昚两字,柳老爹一看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对张艳吩咐道,“小艳,你把我交给你收藏的那张照片拿出来给义章看一下,我估摸着,柳昚和柳永昚应该是同一个人。”
柳老爹在去年年底从天津回来后,把父亲柳衍祖还活着的秘密详细地告诉了张艳,并把同父异母的兄弟柳永昚的照片交由她保管,张艳也是柳家大院除柳老爹外唯一的知情者。张艳赶紧从书桌的抽屉底下取出照片交给柳义章,柳义章定睛一看,惊诧地问道,“爹,你怎么会有柳昚的照片?”
“义章,柳昚是他的笔名,他的真名叫柳永昚,柳永昚也只是乳名,他的学名叫柳文根,平津战役的时候参的军,是一位战地记者。”柳老爹平静地说道。
“爹,我还真不知道柳昚的真名,但凡认识他的人都喊他柳昚,他是天津人,他只告诉过我他老父亲是一位知名律师,柳昚现在是我团的政治处主任,爹,他到底是谁?跟柳家大院又有什么关系?”
柳老爹跟柳义章喝了一杯酒,就把自己去天津寻父的经过给他详细讲了一遍。
柳义章恍然大悟,自己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怪不得家庙里一直没供奉爷爷的牌位,原来他还真的活在世间,更令柳义章惊愕的是,在朝鲜战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柳昚竟然是自己的亲叔叔,心想自己返回朝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阻止柳昚追求卫稷,但自己暂时还不能与柳昚相认。
“爹,怪不得柳昚跟我惺惺相惜,舍命也要保护对方,原来是有血缘关系。你说的没错,我爷爷还活着这件事是天大的秘密,除了咱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柳昚这个叔叔,我暂时还不能认,一旦有政治运动,他很有可能受到我爷爷的牵连,到那时我也好暗中保护他,就像你现在保护柳文华伯父那样。”柳义章经过这大半年的军旅淬炼,对政治运动的嗅觉越来越敏锐,他有种预感暴风雨迟早要来临,未雨绸缪才是上策。柳老爹对柳义章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的成熟与稳重远超常人,已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三人推杯换盏,从柳家大院的家事谈到柳魁章的通敌变节,从双柳村土改后的农业生产谈到国内经济的私有制改造,从柳家大院的家学谈到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
不觉间天色放亮,柳老爹心疼地说,“小艳,你赶快回去睡觉吧,你现在不比平时,熬了一夜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艳意犹未尽,虽说跟柳义章从小就认识,却从未深交,今夜都敞开了心扉,推心置腹地畅谈,她发现柳义章就是年轻版的柳老爹,跟他在一起如沐春风,心情无比愉悦,正如爷爷张禄所说,柳义章就是柳家大院的未来,刚毅果敢,凛然正气,未来可期!
柳义章笑着说道,“大嫂,爹说的是,你还是去休息吧。你和雨桐还有林绮,现在可都是咱老柳家大院的重点保护对象,大意不得。”
张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舍地说道,“爹,二弟,我其实一点都不困,兴奋着呢,我就是回去也睡不着,不过看在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还是回去歇息了。”
看着张艳走出书房,柳老爹注视着柳义章,意味深长地问道,“义章,你觉着柳张艳这个人怎么样?”
柳义章略加思索,郑重地说道,“爹,我大嫂这个人可遇不可求,是个难得的人才。我从两方面就可以看出她非同一般,一个是信章对她的无限依赖,这说明她对信章是真心的好,仅凭这一点,就让我对她肃然起敬。再一个就是你对她的态度,爹一生阅人无数,大嫂能获得你的宠信,这说明她心志可靠并且能力出众,柳家大院由大嫂当家实至名归。”
柳老爹赞许地点点头,感慨地说道,“义章,军队真是一个大火炉,百炼成金。爹看到你如此成熟稳重,张弛有度,甚是欣慰,爹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当过兵,这一晃就步入了人生的暮年,有时想想,人生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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