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狱怎么有这种反人类的律法?
杜鹃的脸都白了,她一时慌了神,讷讷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罪加一等呗,没意外的话应该会和她们一起蹲个几百年。”
“这不公平!!”
杜鹃终于怒了。
“生气了。”王术欣慰地笑了笑,同时叹息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恭喜你啊,总算体会到了。
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杜鹃愤怒地盯着他,怒火之盛,似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她最讨厌看笑话的人了。
但是王术面色却阴沉下来,他不再嘲讽杜鹃,也没理会她的愤怒,低声自语道,“可是不够啊,远远不够啊,这偌大的阴司,为什么只有少数人生气?”
忘川河中,悲声震天,他们在哭,在喊,在求宽恕。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不生气???
“我刚才,生气了?”
听到王术的话,杜鹃眸中的怒火突然熄灭了,一时间她有些迷茫,为什么她会生气,剥离了七魄,应该无欲无求才对的呀?
“喏,奈何桥到了。”
王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如常,一时间仿若古井无波,同时也将神游的杜鹃拉了回来。
杜鹃抬起头,看到了一条摇摇晃晃的木桥,桥宽仅容一人,长约数里,高悬百尺,却无扶手栏杆。
但这上面,挤满了人。
面无表情,恍若提线木偶,脚尖抵脚跟,整整齐齐,有序向前挪动。
桥下面的人,纷纷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是不是很扭曲?”
“嗯。”
杜鹃点点头。
突然,
她像开了窍一般,问道,“你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我带你过来干什么?我有病啊?”
“......”
杜鹃低下了头。
奈何桥口,有一条长长的小路,路上行走着很多亡魂。路的两边有鲜花夹道,红艳如血,仿佛亮起了无数红灯笼。
杜鹃知道,这是彼岸花。
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在无尽的花海里,撑起了一座凉亭,亭子四角分别挂着一只大灯笼,烛火通明,映得亭子光辉耀眼。
亭内人影憧憧,不知在做些什么。
王术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气质陡然一变,慵懒而散漫,抬起脚走了过去。杜鹃落后几步,只好快步追上。
走近少许,杜鹃才看到里面端坐着一位白衣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时而摇头,时而叹气,仿佛古诗里抑郁不得志的闲官。
凉亭一角的柱子上,挂着一张长条木牌,上面写了五个大字,以及三个小字。
黄泉守路人朱炣焥
其实,念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杜鹃就卡住了。
心里有点不确定,但是又不想表现得太文盲。所以她没好意思张嘴问王术,这两个火字旁的字究竟念什么。
谁知,王术却没打算放过她,指着那张牌子悄悄问,“知道他叫什么吗?”
本着念字念一般的猜字大法,杜鹃有些不确定的说,“朱可婉?”
“不对不对。”王术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忽然扯大着嗓门对着凉亭招呼道,“朱可爱,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鹃:“......”
那名叫朱炣焥的少年闻言眉头一皱,恶狠狠瞪了王术一眼,便不再说话。
王术浑然不在意,乐呵呵地对杜鹃解释道,“老朱家喜欢用生僻字起名,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其实吧,不光他名字可爱,人也是异常可爱的。”
杜鹃:“......”
“嘿!”王术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对少年吃人的目光熟视无睹,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劝慰道,“名字是父母给的,起了就是让人叫的嘛,有什么可在意的?对了,你这次历劫时间不足十八年吧?
这次又是怎么死的?
不好意思,我怎么总是说‘又’?
唉,该罚该罚,我先自罚三杯,就当赔礼了。”
王术摇头叹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翻开一个没用过的杯子,还真自罚了三杯,说是赔罪,实际上喝得那叫一个享受。
彼岸花酿的酒,就是好喝啊...
朱炣焥又是长叹一声,不再和这个懒散厚脸皮的家伙废话,自顾自地唉声叹气。
“到底怎么了?”
王术终于发现气氛不对,鲜有地端正了态度,神色有些严肃。
“高考压力大,自杀了。”朱炣焥脸上布满愁苦,颇有些牙疼地说,“因为有官身在,所以惩罚不算太重,只在枉死地狱煎熬了一个月,期满就放出来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当时我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敢去参加高考呢?”
“噗——”
王术没忍住,笑了出来,喷了朱炣焥一脸酒水。
朱炣焥:“......”
杜鹃:“......”
“抱歉。”王术憋得脸色通红,强忍着解释道,“因为过去听过你太多死法了,淹死的,砸死的,饿死的,病死的等等五花八门,但过去你那些死法好歹能让人同情起来,随便拿出来一段都能编成故事,讲给路过的阴魂听也能搜集点泪水浇花。
不过这种死法我保证,你啥也得不到。只要你敢讲,就一定有人打你。”
“为什么?”
“大多数亡魂都曾为人父母,这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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