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繁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提醒很多余。
沈国华连一些小型金融机构的风控官都忽悠不到,还想从陆沉那里骗到投资?她反而需要担心陆沉会不会挖坑给他跳。
陆沉见她脸色变了变,眼睛饶有兴致地眯了一下。电梯在这一层停靠后,他绅士地请她先进。
电梯里人多,陆沉紧挨着她站。他的身上有熟悉的香水味,雪松杂糅着麝香,深沉而有格调,神秘又蛊惑人心。
她稳住心神,头发忽然被一只小手扯了一下。
“不要扯阿姨的头发。”她旁边抱小孩的妈妈训斥。
熊孩子只安分了片刻,那只小肉手就又朝她伸了过来。
陆沉见状,扯住她的手臂,让她与自己换一个位置。他个子高,小孩的手够不到他的头发,拍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躲,任由对方在他的高级定制西装上乱摸。
孩子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孩调皮。”
他脸上露出一个宽容的笑:“没关系。”
走出电梯后,陆沉突然歪了下头,对沈星繁道:“你不用担心你爸坑我,更不用担心我会借他裹挟你。他的项目计划书我已经找人去评估了,可以给多少贷款要看评估结果。你放心,评估过程我不参与,也不会给他开后门。”
沈星繁为这番话顿了一下,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哄她。
他坦然地回看她:“我劝你找个机会跟你爸好好谈谈,他的路如果在我这里走不通,肯定要想别的办法。金融这一行水深,有很多歪门邪道,别到时候又走到坑里。这些话,你爸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他谈过了,他未必听得进去,你有时间也可以劝劝他。”
沈星繁顿住脚,又向他强调了一遍:“他不是我爸爸。”
陆沉望着她恼怒的脸微微一笑,这笑就像他刚刚看着那个小孩时一样,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宽容:“我支持你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但中国法律不支持,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女,是没办法通过法律方式断绝的。他现在穷折腾,将来还是得你来替他养老送终。现在劝他别作死,可以减少你未来可能承担的风险。”
他说完,抬腿继续往前走。
沈星繁跟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有点不情不愿地问:“他这次又在折腾什么,风险很大吗?”
陆沉目的达到,唇角轻勾,说:“等评估结果出来,我再跟你细聊,先陪我去别墅看看。”
“……好。”
到停车场后,陆沉放着自己舒适的豪车不坐,坐进了她的小破车里。
司机开着自家老板的那辆迈巴赫,默默地跟在后面。
去别墅的路上,沈星繁忽然想起盛从嘉,对陆沉说:“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陆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她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拨通了盛从嘉的电话,问她:“盛大小姐,消炎针挂完了吗?”
盛从嘉的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不过听起来不像早上那样有气无力了:“挂完了,明后天还要接着挂。”可怜兮兮地说,“我现在好饿哦,想吃火锅烤肉麻辣烫。”
沈星繁眼睛弯了弯,说:“等你的牙长好以后我陪你去。你平安到家了吧?”
“到家了。”陈希珂送她回来的。
“今晚还用我去陪你睡吗?”
“当然要,你忍心让我独守空闺吗?”
“行,我下班就回家。”沈星繁原本还想打听一下她和陈希珂的八卦,但是考虑到陆沉在旁边,又把话吞回去,“我还在开车,先不聊了。”
昨天见到陈希珂时,她其实差点没有认出来。
一来陈希珂的变化有点大,二来她跟他不太熟。
她那时候连本班的男生都不太关注,更别提隔壁班的男同学了。
如果不是盛从嘉,她可能都不会把陈希珂这个名字,和经常跟江砺打篮球的那个男生对上号。
高高瘦瘦,眉眼苍白,有一种又乖又不合群的气质——这就是沈星繁对陈希珂的全部印象。
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盛从嘉当时是怎么看上陈希珂的。
盛从嘉是个有点骄纵的大小姐,陈希珂有一点内向,有一点清高,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她就是喜欢上了,不是暗恋,而是光明正大地喜欢。
盛从嘉和沈星繁不一样,她的喜欢简单而热烈,没有任何权衡的成分。还没高考,就按捺不住跑去找陈希珂表白了。
可惜遭到了拒绝。
那天,她抱着沈星繁哭了一晚上,也骂了陈希珂一晚上。
不过,她有个很大的优点——潇洒。
你若无心我便休,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这么一朵人见人爱的娇花,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一上大学,她就有了新的目标,很快就交了个帅气又优秀的男朋友。
陈希珂从此就变成了她青春里的一个符号。
他是她无疾而终的初恋,已经被她埋在青春的坟墓里,偶尔用洛阳铲挖出来缅怀缅怀,缅怀完了再原封不动地埋回去。
后来她也谈过一些恋爱,但就像顾一鸣说的那样,她的眼光不好,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渣男。不过,好在她虽然眼睛瞎,但脑子清醒,总是能及时止损,没吃过什么大亏。
在这方面,沈星繁还挺佩服她。
——
盛从嘉结束和沈星繁的通话后,钻进被窝,决定睡一会儿。
可是,一闭上眼睛,陈希珂的白大褂就在眼前晃啊晃,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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