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走后,江砺把沈星繁搂得更紧。她刚洗过澡,身上清清甜甜的,令他一时不舍得撒手。
她却不想让他抱,皱眉挣了一下:“你先去洗漱,换身衣服吧。”
江砺知道自己现在一身酒气,又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泡了那么久,身上味道肯定不怎么样。
他不想继续惹她嫌,于是松开她,单手撑在鞋柜上,把皮鞋换了下来。
沈星繁见他步伐有点飘,担心他摔倒,陪他一起到洗手间。
江砺立在洗脸台前,把腕表解下来递给她,她接过来时,那只表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见他脸上醉意醺然,忍不住问:“不是答应我少喝点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江砺挤好牙膏,打开水龙头接水:“睿华的项目陈茂势在必得,不能不给他面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以后陈总的局,你还是少去吧,连高总都怕他。”
“嗯。”
等江砺洗漱完毕,沈星繁又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他进了房间:“陈总送你回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江砺坐在床上,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迷离的醉眼盯住她:“我以为你睡了。”
“我给你回微信,你没有看到吗?”
“没看到。”
她正要继续聊这件事,江砺就当着她的面把贴身的衬衫脱了下来。他赤·裸的上半身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面前,轮廓分明,线条清晰,结实紧致的腹肌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她不自觉地吞口口水,问他:“你怎么把衣服脱了呀?”
“不脱衣服,我怎么换衣服?”
他说的很有道理。
沈星繁转身,从衣柜里取了套睡衣递给他,在他旁若无人地脱.裤子的时候别开眼,说:“明天我要去医院陪盛从嘉拔智齿。”
江砺慢吞吞地把睡衣穿上,问她:“一整天吗?”
“嗯。”沈星繁也拔过智齿,过程可以忍受,恢复的过程却比较痛苦,尤其是拔牙的当天有感染的风险,需要有人陪着。
江砺闭眼消化了一会儿,说:“好,你陪盛从嘉。”
他说完就躺到床上,把后背留给她。
沈星繁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勾唇,走到床边问他:“我明天不能陪你,你生气了?”
“盛从嘉比较重要。”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掀开被子上.床,轻轻搂住他的腰,决定哄哄他。
江砺身体微微一僵,听见她说:“拔牙听起来好像是个小手术,但万一感染了,还是挺危险的。我当年拔智齿的时候就不小心感染了,不仅发烧,还一直流血,流到半夜都没止住呢。”
江砺转过身,把他纳入怀中,鼻音有一点重:“然后呢?”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惨状,吸一口气,说:“然后,我半夜三更打车去社区医院,当时急诊值班的医生给我打了两针肾上腺素,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要是再晚去一会儿,就要失血性休克了。”
她把头在他胸前蹭蹭:“那个时候我想,要是有人陪我就好了。”
江砺的气息很沉,问她:“那为什么不找个人陪你?”
“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呀,但我高估了我自己。”
江砺把她往怀里揉了揉,生气与心疼交织在一起,最终化成一句无奈的叹息:“那些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沈星繁没有应声。
夜深人静,她在江砺怀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
江冉冉向来是这个家里最早起床的人,毕竟她是个高考生,体内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地在六点把她叫醒,星期天也不例外。
她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却正好撞见从江砺房里走出来的沈星繁。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刚起床。
江冉冉愣了愣,随即脸红地问:“星繁姐,你昨晚跟我哥一起睡的呀?”
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是陈茂,今天又被江冉冉撞见了?
沈星繁收起尴尬,没有否认,神色自若地嘱咐她:“你哥昨晚喝得有点多,让他多睡一会儿。他起来以后,你记得帮他倒杯热水。”
江冉冉点点头:“星繁姐,你对我哥真好。”
两个人一起吃完早餐,沈星繁开车去接盛从嘉,带她去医院拔牙。
盛从嘉从小怕疼,上个月她已经来过一次医院,甚至已经躺到牙科的椅子上,并且完成了拔牙最疼的一个步骤——打麻醉针。
可是,当医生转身拿着锤子和凿子朝自她走过来时,她当场吓得灵魂出窍。
不拔了,说什么也不拔了。
她跳下椅子,捂着半麻的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出诊室。
只剩下医生和护士大眼瞪小眼。
他们从业这么多年,见过临阵脱逃的,还没见过麻醉针都打完了还脱逃的。
盛从嘉显然给牙科的护士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去报道的时候,护士调侃地对沈星繁说:“你等会儿得在诊室门口堵好,别让你朋友再跑了。”
盛从嘉有点尴尬地保证:“我这次肯定不会了。”
马上轮到她时,她却又怂了。
她瞥了眼正在旁边玩手机的沈星繁,悄悄地站了起来,屁股刚离开椅子,就听见沈星繁问:“去哪儿呀?”
“去趟厕所。”
“你五分钟前刚去过。”
“我又想去了。”
“我陪你去。”沈星繁挽住她的胳膊,笑吟吟地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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