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莲赶紧追出院门,焦急喊道:“魏四哥。”
魏四停下,转身对她道:“秀莲,你安心在这呆着。若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
“不是。”秀莲快走几步,到他身前,声音压低道:“昨日蛋蛋去玉虚观,我跟在后,看见了小三。”
“他在玉虚观?”魏四问。
秀莲点点头,“我没敢告诉千金,怕他冲动过去,把事惹大。”
魏四夸她一句,“做得对。”然后走向玉虚观。
秀莲回屋时,大家都还在。费千金站起大声道:“不论是谁欺负秀莲,我费千金便跟他玩命,除了魏四哥。”
这话是说给蛋蛋听的,说给众人听的,更是说给秀莲听的。
魏四到玉虚观时已是傍晚,无甚人,入观站院中他高声大喊:“小三,我知道你在,给我滚出来。”双目含怒,声如洪钟,两个年老的道士吓得躲起来。
“小三,你再不出来,我就烧了这里!”良久没有动静,魏四火冒三丈。
小三的身影颤颤巍巍地出现,低头慢腾腾地走过来,衣裳破烂,头发散乱。
魏四狠狠瞪着他,等他到了跟前,冲过去往他身上就是两拳。
“魏四哥,我错了,我错了。”小三挣扎着。
魏四象没听见,又是两拳。
小三跪地上“哇哇”哭着求饶,“魏四哥,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魏四停手,厉声喝问。
“我那是喝醉了酒。魏四哥,你的话我没忘。”小三解释欺负秀莲的原由。
魏四怒喝:“不是这个。”
“是费千金带人打我,我被逼的没办法才拿出刀子的。”小三声音哽咽,也很委屈。
“他们是你的兄弟。兄弟,你知道什么含义吗?”魏四大声训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这才是兄弟。可你做了什么?拿出刀子砍向自己的兄弟,你,你还是人吗?还是我魏四的兄弟吗?”
小三不服气地道:“他们何时把我当兄弟了?费千金他每次都把出苦力赚不到钱的活派给我,他拉拢那些人冷落我,分红时还苛刻我。兄弟?哼,我小三只有一个兄弟,就是魏四哥您。”
魏四不由叹气,坐他旁,仰头望着已暗下来的天良久。“小三,不是哥赶你,你还是和蛋蛋带着孩子一起回肃宁吧。小净那我关心不到,你回去后帮我多关心关心。”
小三不吭声,用袖抹泪。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魏四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他手上,“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不用回千金那。我联系好后会来通知你。”说完,站起又是一声长叹,“也许你不适合京城。”
“也许魏四不适合甲子库。”王安笑着对老朋友甲子库掌库李宗政道。
李宗政疑惑地望着他,“王公公,这当初是你强烈推荐魏四来我这甲子库,说他这好那也好。现在又出此言,是不是后悔把他介绍到我这了?”
王安微笑,“确实有些后悔。”
“你想做什么?”李宗政警惕问道。
“杂家希望他能回慈庆宫。”王安抹抹下巴。
“不可能,绝不可能。”李宗政一口否决,“魏四是杂家得力助手,杂家离不开他。你知道初三赏梅那事不?”
这事传得神乎其神,有好几个版本。魏四诗情无双,令皇上和大臣们大呼惭愧;皇上有意借魏四之口来压大臣,给他们个下马威等等。不管哪个版本,都让那首词在宫里流传开来,并已渐渐在京城传开。
王安不知他突然问这事的原因,笑着未答。
“王公公,连皇上都已看中魏四,我这甲子库可能都留不住他了。”李宗政笑道,“你说他会肯去慈庆宫?”
“是啊。”王安叹道:“其实杂家也没报多大希望,只是太子这几日常提起这事,杂家只好一试。”
李宗政“哈哈”大笑,“好,只要魏四自己愿去慈庆宫,杂家决不阻拦。不过,恐怕王公公会失望的。”
“这么晚了,魏四咋还没回来?”王安也希望能早点知道答案,让太子死了这条心。
离开玉虚观的魏四没有回宫,去了莳花馆。他心情极其差,极其烦闷,他想找个人说话。
人没有,箫也行。“《梅花三弄》。”魏四点曲。
打他一进来,杨留留就感觉怪怪的。魏四好像从没专门来过莳花馆,每次的到来不是替人办事,就是有其他事。
“还是《寒江残雪》吧。”魏四改变主意。
杨留留想发火,忍住,“你到底听哪个?”
“《昭君出塞》也成。”魏四有些心不在焉。
魏四毕竟为自己做过好些事,去蜀路上又相处得不错,见他来,杨留留本有心奏上一曲回报,不料他却换来换去。“再不确定,本小姐不伺候了!”说完,箫已放下。
“你想奏哪个便哪个吧。”魏四道,很不在乎。
杨留留已无奏曲心情,突然问道:“魏四,听闻你作了首赏梅诗,震惊皇上和四位大臣。是不是真的?”莳花馆里少不了官宦之子,这事已传开。
那诗非我作。魏四尴尬笑道:“有这事。”
“那太好了,我只记得前半阙,你快些把后半阙告诉我。”留留兴致高昂。
魏四便从头至尾诵了遍这首《卜算子》。
留留拿起箫放唇边,“再吟一遍。”
当魏四再吟诵时,留留的箫声跟着附和。
“重来,重来一遍。”留留不满意自己的曲调。她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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