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
张琦:“要不,咱们进屋说?”
拓跋濬眼里闪过了一丝愧疚,放下了手,“抱歉山瑰......”
张琦也不想跟他磨磨唧唧的,索性直接转身进了屋子里,“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把拓跋濬隔在了门外。
拓跋濬在门外呆愣了片刻,张琦已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裳,揉了揉红通通的鼻头,扔给拓跋濬一套衣服,说道:“去隔壁屋子先换了吧。”
拓跋濬接过衣服,惊愕不已,“山瑰,你这里怎会有男人的服饰?”
张琦眼睛看向别处,“闲着没事做的,练练手艺,你先试试看合不合身。”
开玩笑,能不合身吗?
这可是原主刚回京时,在心里反复描绘拓跋濬的身形偷偷做的,布料虽不是华贵却温暖厚实,里面还嵌入了一个护心镜。
在她心里早就把拓跋濬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君,想着新婚之夜,把这套衣服送给他,希望以后他能贴身穿着这套衣服上战场,时时想着她。
但是直到原主临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把这衣服送出去,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不知道上辈子的拓跋濬在娇妻软香温存,儿女绕膝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刻,想过原主,想过那个单枪匹马,一腔孤勇来救他的女子。
拓跋濬眼眸一转,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眉眼间涌上浓烈的喜意,下意识地往前探一步,“山瑰......”
张琦偏过头去,“换了衣服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拓跋濬一愣,复又问道:“山瑰,为何,为何你明明对我还有情意,却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开?”
张琦觉得这些男人都好无耻,想什么都只顾着自己的一时之快,就拿拓跋濬来说,不也是因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以情之名,伤了原主和玉姬两个女人的心吗?
若是拓跋濬从一而终,足够了解原主的心思,那他便会强硬些,而不会顺着原主半推半就地屈服魏帝娶了玉姬。他如果真的爱原主,自然就会为原主考虑,他接受了皇帝的赐婚,原主已推了高官厚禄,自然没有可仰仗过活的东西。况且原主家中还有一个病重的老父亲,这种情况下,又怎能好过?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拓跋濬既然娶了玉姬,那他就要对他做出的选择负责,现在又要打着挽回愧疚的名头来找张琦算是怎么一回事?
更有意思的是,至少明面上来讲,玉姬现在名义上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放在现在就是趁着老婆怀孕期找旧情人婚内精神出轨好嘛?
原主认为拓跋濬,善良聪明勇敢专情,是世上难得的绝佳好男人,那是因为有爱情滤镜。
现在张琦完全跳出了这个“你爱我我爱她”的三角恋圈子,从局外人的视角来看,这个拓跋濬或许在其他方面都是不可挑剔的,但就感情来说,他是极不负责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今日就跟你说个明白。”张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放大招。
“第一,你已有娘子,你的娘子还在为你孕育子嗣,你该是多么不负责任才会来找我私奔?你娘子和孩子都不要了吗?”
“可是我并不......”‘爱她’两个字还没说完,拓跋濬就被张琦打断了:“你先别说话。”
“第二,你侮|辱了我的人格。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你是觉得我缺男人,还是觉得我天性放荡?你不仅伤害了我的心灵,还侮|辱了我的人品!”
“不是这样的......”拓跋濬眼神充满了愧疚和痛意,他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张琦狠狠推开。
“第三,在这种非常时期,我有理由合理怀疑你不安好心,说不定你就是为了那句‘得天女者得天下’的传言来的。”张琦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拓跋濬:“......”
他此刻已经被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印象中那个不善言辞,害羞内敛得有些木讷的姑娘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全身都像是长满了尖刺的刺猬,一层层地把自己的柔软保护在尖刺之下。
他的心尖狠狠一颤,是他错了,就是他错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负气娶了玉姬,如果他当初强硬地坚持一些,那他和她至少还能在一起,而他的傻姑娘就不会因为独自面对那些冷言风语变成如今的模样。
拓跋濬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力感。
山瑰说得对,如今他的妻已是他人,且他的妻还怀着他的后代,纵使他再不喜她,也应担负起责任。
“抱歉今夜叨扰姑娘了,濬自持无脸再来找姑娘,望姑娘以后珍重。”
张琦看着拓跋濬的背影有些踉跄,他与夜色的暗融为一体,明明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平添了几分苍凉悲怆。
她感觉脸颊上有一股温热的湿意,抬手一抹,是大片的水渍,张琦舌尖轻舔了一下指尖,是咸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明明潜意识觉得这不过是人间最剪不断理还乱的一股子情债。
说到情字,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纯粹柔软的笑,她想到了燕筠,那个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帝王。
她在那个世界五十多岁的时候,眼角颊边已多出许多细纹,皮肤也松弛下来,三千黑丝也尽数被染白。
女人都是爱慕美丽的,她已年老色衰,且她身为后宫唯一的女子,大燕的皇后,却迟迟不肯选秀来充盈后宫,朝中却无人敢非议。
她曾一度担心这个老头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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