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叹了几叹,他人言轻微,从医士一跃当上御医早被其他同僚妒忌,再加上柳国夫人不信任他,这事又十分重大,他自然不敢再乱说话。
欧阳箬默默半晌,轻声一叹。命他替自己诊脉了以后便叫鸣莺送了出去,又命鸣莺一定要守口如瓶。
宛蕙见秦智走了,这才进来问道:“娘娘可发现了什么。”
欧阳箬叹道:“我没想到她那么狠绝,竟然对小孩子下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我们放出来的是一条猛虎呢。这么急不可耐地就要择人而噬。”
宛蕙愣了愣忽然冷然道:“若换成奴婢也定是如此做的,一命抵一命,没了孩子的痛,定也要对方尝一尝。”
欧阳箬抚了肚子,快两个月了,腹部依然平坦,真不知道自己若是没了这孩子,该是如何的痛……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不!不会这样的!欧阳箬捏紧了自己的手,长长的指甲几乎都嵌进肉里。
过了两日,果然柳国夫人的大皇子的高热退了以后,便开始长了水麻疹。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柳国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长了一脸红红的麻疹都快晕死过去了。连忙连夜跑到太庙前,因她不是正室进不得庙,便只能跪在太庙前祈祷。天气又冷又湿,那太庙前的青石地板都刻了龙凤图案,深深浅牵,跪在上面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
可是柳国夫人直跪得晕了过去才被宫人抬了回宫。
欧阳箬听了,轻叹一声,念了一句佛号。听说楚霍天知道后命皇后代他去太庙去乞求祖宗保佑。
整个太医院都忙了起来,因为水麻疹有传染性,整个“延禧宫”便被封了起来,外人不能随意入内,里面的人也不能出来,楚霍天也不能去探望。
整个楚宫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之中。
欧阳箬终于坐不住,一日日暮时分用过了晚膳,便换上了素色宫女装,便要出去。宛蕙又气又急,拦住她道:“娘娘这是做什么?这又不关娘娘的事,难道娘娘也要趟这趟浑水么?”
欧阳箬看了看外边昏暗的天色,正色对宛蕙道:“姑姑让我过去吧,我不能看着她这般狠毒。说不定她有法子。”
宛蕙急了,低声道:“娘娘可不是糊涂了,就算她有法子,这事情若是她做下的,她自然不肯救,若不是她做下的,她乐得一边快活。哪里会听娘娘一分。”
欧阳箬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去一趟,央了宛蕙道:“姑姑就让我过去吧。我看她那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
宛蕙无法,只得叫鸣莺一起小心地跟了过去。
欧阳箬悄悄避了宫人的耳目,由偏门出去了。到了徐氏的“漱福宫”,她敲了敲宫门,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来看。
是一个年老的嬷嬷,欧阳箬见她眼熟,想来是徐氏身边亲信之人。那妈妈见到欧阳箬亲来,略略愣了下,便将她请了进来。
欧阳箬进了徐氏住的偏殿,只见灯火通明,徐氏正在内殿就着烛火看着一卷书册。
她见欧阳箬过来,面上倒不见惊讶之色,略略点点头淡笑道:“柔芳仪怎么有空过来呢。请坐。”
欧阳箬也不行礼,坐下打量着殿内摆设,倒是十分素净,不像妃子的寝宫,倒更像是苦行之人住的地方。
徐妃也不招呼她,只自顾看自己手中的书,欧阳箬看了看她手中的书,笑道:“徐贵嫔也看佛经啊。”
徐氏闻言放下手中的卷册,淡淡道:“是,本宫往日觉得这佛经没什么趣味,如今看来真是有点玄妙。”
欧阳箬闻言奇道:“有什么玄妙?”
徐氏摸了摸手中的佛经,忽然笑道:“佛说人死后若作恶便有十八层地狱,本宫一一看过,果然不错,什么刀山火海啊,什么拔舌啊,刀锯啊,啧啧……真是不一而足,看来还是佛祖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世上的人会犯什么错。唉……看样子,我们一个个都得下地狱呢。”
欧阳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一旁的鸣莺亦是缩了缩。
欧阳箬细细想了下,命道:“鸣莺,你先下去吧。”鸣莺这才赶紧退了下去。徐氏见她神色凝重,忽然笑道:“柔芳仪也会害怕么?本宫瞧着你的面色不好看。”
欧阳箬闻言轻笑道:“害怕是不会,只是觉得这人都有业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不过怎么报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凡人终究做不得主。”
徐氏听得她的话外之意,忽然冷笑道:“没想到本宫是大大想错了,这柔芳仪也是个心善的主啊。那日叫本宫知晓真相之时,你可是怎么说的?如今害怕了?”
她说完冷笑数声,笑声冰冷如雪,刺到人的心中,欧阳箬不由地泛起鸡皮疙瘩一片。
她沉默半刻才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盯着徐氏瘦得有些苍白的面容平静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徐氏冷冷一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没有任何证据。”
欧阳箬轻笑道:“是,我今日来也不是来责问与你的。只不过好奇,这柳氏这般精明谨慎之人也会着了你的道。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
徐氏不语,忽然看着欧阳箬的肚子,一双凤目中流露出极复杂的神色,平静地问道:“你腹中胎儿几个月了?”
欧阳箬本以为她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没想到她却没头没脑地提了这么一句。只得回道:“一月有余了。”她说完抬头看看徐氏的神色,忽然吓了一跳,她的眼中闪出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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