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未停,夜依旧。
午夜渐至,通明的灯火也没有穿透灰暗的沙尘,照亮整座圣铉城,按理来说,以往这个时候,是圣铉城灯火最通透的时候,万家灯火下的圣铉城美轮美奂,幻如一座灯城才是,而今夜的圣铉城却始终蒙着一层灰暗,这样的气氛莫名让人感到压抑。
童千雄三人离开以后,欧阳醉走到剑一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龇牙咧嘴地道:“剑兄,谢了,这个人情算我承下了。”
别看他之前一直都很正经的,其实看到童千雄几人吃瘪,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剑一嘿嘿笑道:“欧阳兄说的哪里话,只要你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与刚刚威严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就仿佛之前斩掉童缺一只手臂,是一件令他相当愉悦的事情一样,如果童千雄与童缺还在这里的话,难不保估计鼻子都要给气歪了。
欧阳醉与之对视一眼,浑不在意地道:“怎么会呢?其实童缺那欠揍的家伙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只不过时机不太成熟而已,你今日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虽然下手是轻了点,不过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玩。”
还好童缺已经在童千雄父子的搀扶之下回去了,如若不然的话,听到欧阳醉这话恐怕就算是吊着一条胳膊也会选择与他暴起拼命的。
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嘛?剑一已经斩掉童缺一条胳膊了,他还说下手太轻了,那怎样才算是重呢?是不是得把童缺的脑袋顺手给削下来啊?
不过对于欧阳醉而言,一条胳膊而已,确实已经算是很便宜童缺了。童缺在童千雄身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狗,童千雄策划的所有坏事里面,至少有八九成都是经过他手的,与这些事一比较的话,一条手臂而已,着实算不得什么。
欧阳醉虽然在遭遇了原来之事之后,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致于所有人都时常把他当做一个烂酒的醉鬼傻子来看待,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心里明了的很,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注意些童千雄的动向。因此,他比其他人更清楚童千雄的为人,以及他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经过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经营,他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有关当年的隐秘,在当年的事情背后隐约能看到童千雄的影子在里面,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收集到充分有用的证据而已。
当年的事,在他心中已经搁置了很长很长时间,成了他心中一块郁积不化的心病,如果不及早弄清楚的话,他的这块心病就始终得不到治疗。
同样,他已经隐忍了太长的时间,如今只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与证据,他就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的,一旦如果童千雄与之有所牵连的话,那么将是轮到他还债的时候了。
到那时候,别说是他童缺的一条手臂,就算是加上他的一条命都死不足惜。
“那家伙着实欠揍,以前你风头无两的时候,他也只配现在背地里嚼舌根子,而今他之所以搞跳出来叫嚣,无非就是自以为你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风采惊人的剑公子了,想骑在你头上证明一下他那卑微到极致的存在感而已,只可惜,他恐怕发错了算盘,这次就暂时算是给他留一个教训。”
说到童缺的时候,剑一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也算是给【圣笔铉剑】一个面子,不至于圣铉城的规矩破坏,毕竟如果打破这个规矩的人是我的话,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曲解,如若不然的话,我又岂能如此轻饶于他?如果他还是不知好歹,那下一回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他。”
他与欧阳醉同样都是痴剑之人,两个痴剑之人的交情,就如同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样,绝不容许任何一丁点的污秽,这是痴剑之人对于他们武器一种最纯粹的感情,同样是他们对待朋友时最纯粹的真挚。
语罢,他看向欧阳醉,突然变的正色起来,“欧阳兄,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与想法,我同样知道有些东西在你心中已经积压了很长时间,我不会去过问这些,更加不会劝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一柄纯粹的剑,如果将来某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希望你不要顾及什么门第之见,能够摒弃世俗条框约束。总之一句话,如有需要,你就开口,我绝无二话!
或许江湖中有很多人都不懂这种情义,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懂,因为在我们心中有些同样的剑,那是我们永远无法摒弃的信仰,别人或许会不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是能够理解的,对吗?”
欧阳醉凝视了他许久之后,这才缓缓点头道:“剑兄放心,如有所求,醉必张口!”
“好!”
剑一一脸高兴的拍了拍欧阳醉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一旁的欧阳德一脸茫然,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听懂他们二人在讲些什么。
而在他一旁的百里长风确是一脸的若有所思,一会瞧瞧欧阳醉,一会看看剑一,蹙着的眉头渐渐一点点舒展开来。
欧阳德看着身边眉头越皱越浅的百里长风,有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问出了声,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他虽然同样与剑一交好,但是剑一与自己兄弟之间的那种感情是他从来都不具备的,兴许他问了之后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最终他还是觉得全然没有那个必要,就如同上次在书房的时候,他就觉得欧阳醉似乎变了,但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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