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书记和韩老三来到县里,找到县长办公室,周县长正悠闲的吸着自卷的喇叭筒,吞云吐雾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着:“今年怎么就不一样啊!上面划过来的款怎么还这么一点点,还要要人活了!”
正说着话,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欧阳书记,一个是韩老三,老熟人。周县长看了看两人,拉着老驴脸说:“欧阳书记,韩老三,这都五年了,五年都拨不到款来修护堤,你们怎么还不死心啊?我告诉你,今年的款也跟去年一样,就那么一点点,每个公社分下来就一丢丢!”周县长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略带黄色的肌肤,看上去很紧致,国字脸,五官端正,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
欧阳书记手里提着个纤维袋子,纤维袋子里有东西动来动去,还发出鸡鸣声。他朝着周县长笑了笑,就说:“老周,我今年来不是说修护堤的事情的,我是来报喜的!你看我都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拉开了袋子口,伸过去给他看。
周县长看了看是一只大公鸡,就问:“拿公鸡来报什么喜啊?难道它生蛋了?”
韩老三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县长会说这样的话,禁不住就咳嗽一声,欧阳书记笑了起来,回道:“不是公鸡要生蛋,我看我们店口要完蛋了!你看看公鸡只知道打鸣,又不知道下蛋,在我们店口就是多余的,所以养不起了,就送过来给你养!你看这,老周每天有公鸡打鸣,你就不用担心起不起得来了?”
“混账东西,你这分明就是贿赂,还冠冕堂皇的说些废话,我告诉你,我可不敢收礼,哪怕一个鸡蛋都不行!你们不要这样,我不会接受的,请你们拿走吧!”周县长摆明了立场,一脸严肃的回道。
“老周,你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我们店口今年考上两个大学生,还没有得到奖励呢?我的公鸡还不想给你打鸣呢?我是给我们县打鸣的!我们县穷啊,所以就要雄起来,雄起来你知道吗?”欧阳书记解释道。
“唉,欧阳,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们县明明很穷了,你还穷起来,穷起来,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取笑我领导无能,还是怎么的?”周县长不明所以的,有些生气了。
“老周,咱说的雄,就是雄鸡的雄,你知道吗?雄鸡一唱天下白!只要大家有了雄心壮志,咱们县就可以自力更生,先把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再解决别的问题!”欧阳书记改变了以前直来直去的毛病,学会引导的方法了。
“你这话我不明白,就直说吧,别转弯抹角的,说吧,说服了我,这只雄鸡就先养着,说不服,就哪里来哪里去!”周县长有些不习惯绕弯弯,绕啊绕的。
“那我就说了,我们店口的三江口还修不修堤了?你只要一句话,修还是不修,我们每年来来回回的,不容易,来了五次连家底都花光了,这次你不答应,老子就不走了,赖在你家,吃个一年半载的,看你答不答应!”欧阳书记怎么也绕不过周县长,被他的火眼睛睛,一眼就识破了。
“哟呵,欧阳老鬼,你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看来你长本事了?还是怎么的?”周县长一听欧阳书记的话,马上就拉下了一张老驴脸,黑得很。
“周县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来求你,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们是不会来的。我们的生活,你不是不知道,你也视察过我们那儿,如果不把护堤修好了,根本就种不出庄稼来,那我们真要完蛋了!”韩老三着急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周县长面前,还流起了眼泪。
周县长一看韩老三下跪了,慌忙扶他起来,边扶边说:“韩老三,咱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跪在我面前,别人不知道,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你就是欺负我韩老三,你给其他的公社都批了护堤维修款,唯独就不批给我们,你缺心眼,你不公平,你不是好人,你坏蛋!臭蛋······”韩老三怎么就学会泼妇骂街了,越骂越大声,越骂越起劲。
这韩老三的大嗓子把别的办公室的人都喊来了,个个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县长,搞得周县长好尴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最后县高官来了,大家看到县高官来了,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周县长看了看县高官,解释说:“李书记,这,这店口的韩老三,他,他耍无赖!”
韩老三一泡鼻涕一把眼泪的,看到李书记来了,就说:“李书记,我希望你去我们店口看一看,视察一下三江口,如果你说不用修了,从明年起我们就是饿死也不来求你们了,我们店口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也是有骨气的,我们连续六年来县里求修堤的事情,可是周县长每年都是搪塞推诿,不给我们批修,我们确实快要饿死人了,才跟周县长哭闹的!”
欧阳书记看了看韩老三,来时没有商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家伙突然闹出这一曲,是不是脑壳进水了!但这时候再去制止已经晚了,李书记都来了,只好看着韩老三接着往下演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摆设的木偶,发挥不了作用了。
李书记走过来扶起韩老三,掏出手绢亲自给他擦泪,边擦边说:“你叫韩老三,是吧?”李书记五十多岁,高个子,穿着一件白衬衫,从刚毅的脸上看得出,他是一个军人,连走路都带军姿的。
韩老三点点头,喉咙都哭沙哑了。
“那你说的店口三江口,我确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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