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看你的运气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司乾幽幽道。
“你真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都是你们逼我的!”
顾少泽一边令自己镇定不要轻易激怒他,一边与他周旋,“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动季芯澄,我绝对配合医院提供制药骨髓,多少次都没问题,但你必须确保季芯澄安全!”
“呵,顾少泽,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
“机会我不是没有给过你,前天在茶馆,是谁趾高气扬指着我的鼻子说不可能的?”司乾在那头近乎癫狂地笑起来,“我告诉你顾少泽,现在这个‘不可能’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现在怕死了?怕你老婆死了?早干嘛去了?哈哈!顾少泽,你也有今天……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去手术室,把商萱需要的骨髓全部给我抽出来,要么就看着我给你直播你老婆放血……我不管你会不会死,我既然出手,就不是没有想过代价,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去联系警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老婆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
“司乾!你……”
顾少泽再次吼出声,引周围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但司乾那头还是径自挂了电话。
忍无可忍,到底没有将电话摔出去,顾少泽定了定神,转身往医院走……
司家常住的别墅里,结束与顾少泽通话的司乾,嘴角仍挂着那一抹寒凉的笑意,似有若无,一直延续到他走过长长走廓,从三楼到一楼,又转到地下室,地下一层,地下二层。
他敛去笑意,脚步在地下二层靠保姆间东侧的一个小房间门前停下脚步。
白色木门上有封锁的痕迹,这是司乾几年前让人钉上的木板拆掉之后留下的,他打开门,接着打开壁上的灯。
这是个六平米左右的封闭式小房间,没有窗,床、桌子、书架、衣架,各种东西塞得很满,却一点也不乱,仿佛主人不过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到这个房间里来。
从一应生活用品上可以看出,这是个少女的房间。
靠墙的一张小方桌上,司乾看着上面的摆饰,目光流连,伸手拿起刻意将照片朝下的相框。
相框里还有照片,照片中明媚阳光与碧绿草地做背景,阳光筛出斑驳光影的槐树下,一对年轻男女抱膝而坐,肩膀靠在一起。
女孩黑色直长发,简单扎了个半马尾,放下来的头发披在肩头,温婉而宁静,长相秀丽,气质文静,白布长裙与白色鞋子看起来有些旧,却十分洁净。
男孩是司乾,年轻时的司乾。
照片里的司乾笑容灿烂,仿佛要与骄阳比肩。
两人虽然仅仅靠着肩膀,眉宇间的幸福模样让你一眼就看出对彼此的亲近与信任。
司乾目不转睛盯着照片,确切地说,是盯着照片上的女孩,那样明媚如三月春阳的笑脸,思绪回到很久以前——
“我叫小燕,你吃的饭都是我妈妈做的!”
司乾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是何年何月见到那个女童的,只记得她当初介绍自己时,那么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保姆的女儿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光彩。
她不光理直气壮,还很有一番主见,童年时体弱性格也斯文的司乾尽管与她同龄,却像小弟弟一样紧跟在她屁股后头,爬树摘果子、做弹弓打鸟、玩泥巴塑小人,都是跟着小燕学的。
他甚至不记得她姓什么,她在他心里,只是小燕,是他司家的小燕。
小燕没有城市户籍,上学是走读,可成绩却非常好,司乾的爷爷便经常拿这事数落司乾,上贵族学校也不顶事。
司乾便干脆与爷爷说,“那你让我跟小燕去上学,跟她一个班,让她教我!”
上了中学的司乾,果真让小燕当了他的课外辅导老师,明明两个人同级,他却像没有听老师上过课一样,他后来想,当年他学到的知识,大约都是小燕在家中花园里教他的。
花园里有个凉亭,是他和小燕天天腻在一起的地方,她写作业,他抄作业,长成少男少女的两人,也在这里第一次偷偷亲吻对方……
两小无猜的交往最是打动人心,那是刻进生命轨迹中的熟稔流畅,两人都觉得余生不管走到哪里,生命里都要有对方才是完整。
十三岁那年,向来性格乖巧的司乾第一次反对家中的安排,不愿意出国留学,就因为舍不得小燕。父亲因此以辞退小燕的母亲为由,让他不得不选择妥协。
离别的那个夜晚,他至今印象深刻,他抱着八音盒跟双眼哭得红肿的女孩趴在室内车库角落里,两人偷偷地哭,不敢发出声音来,也根本停不下来。
他说:“你一定不能忘记我,一定不能跟别人走,你想我的时候,就开八音盒听。”
她说:“那你想我的时候怎么办呢?我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你。”
说完,两个人又抱头痛哭。
那个八音盒如今就放在小方桌上,靠墙,本是漆面的盒子边角都已经磨出打底的黑色生铁,那是双手握住的地方,可见女孩在见不到他的十年里,是如何日夜捧着这个盒子将他思念。
司乾每想到那十年,心如刀绞,夜不能寐。
家人对他要求严格,没有拿到应当的成绩不准回到家里,别人至少十五年才能得到的认可,他一个本就不算聪明的人仅仅花了十年时间就学成归国。
归国那年的司乾意气无比风发,加入家族企业在一开始就有破竹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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