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祁笙心中稍微有些动摇时,门口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王爷,那个自称王妃随身丫鬟的女子又在外嚷嚷着要见王妃了。”
月兮捏着幽幽的声音透着纸窗飘进来,轻轻柔柔。
祁笙袖口的银针不露声色的收了回来。一双明眸紧着瞥了一眼叶曌,有些心虚。
叶曌骨骼分明的手掌轻轻按了按祁笙的袖口,似笑非笑着讲,“怎么?小娘子一时情急,又要谋杀亲夫不成?”叶曌总是喜欢贴近祁笙的脸颊,在她耳后用低哑的声音讲话。紧跟着,熟练地揽过祁笙的肩,慵懒的倚在榻边,乳白色的衣衫轻轻摆动。又道:“把这小丫鬟唤进来,告知她一声,她主子醒了。”
本是生性凉薄不易近人的祁笙在叶曌面前已经三番五次的乱了阵脚。被叶曌一撩拨,小脸蛋就憋得通红。
“小姐,小姐。”约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梳着双鬓角身着淡黄色苏绣襦裙的小丫鬟匆忙地跑进了内阁里来,吁吁的喘着粗气,嘴里还叫喊着她家小姐,语气中充斥着匆忙慌乱的意味。
“桃花。”祁笙还未见其人,听声便知这是桃花那个小丫头来了。再抬眼,祁笙的双眸微闪,眉宇间有了难得的喜色。
因为,桃花定是来告知父亲消息的。
祁笙轻轻挣开了叶曌的怀抱,赶忙起身拖着身子迎桃花进来。
“如何?”祁笙眼神淡淡,声音低沉清冷。恢复了不可一世的傲气模样。深邃的双眸淡淡的盯着桃花,纤细的手指虚扶着她。
意思是父亲如何,一切进展如何?现今叶曌伴在身旁不便言语过多,只能隐晦些。
这小丫头倒是机灵得很。
桃花看着祁笙眼色便知她家小姐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暗处纵横朝廷官场的起便叮嘱她,若是执意跟在阁主也就是祁笙的身边,有些话说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苏白企图将家主押入诏狱,但竹鹤楼出了起命案,此事暂且就先被拦下了,桃花还不知苏白是否已押送家主返京了,但得以肯定的是苏白等人此时定在竹鹤楼。”桃花微微低着头,眼神也只稍稍敢放到她家小姐的身上。心里暗戳戳地细想,叶曌果然不愧为名满天下的淮南王爷,满身气场让人丝毫不敢接近,与传闻中相差并无分毫。特别是这姣好的面容,怪不得那么多刚及笄的朝廷大臣的女儿都想让自家父亲去向皇上请求赐婚。
“月兮,备马,竹鹤楼。”还未等祁笙有何打算,叶曌就出了声。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到门外。
-竹鹤楼-
祁笙叶曌一行人赶到竹鹤楼时此地已被封了个水泄不通。各个出口都被封上,竹鹤楼楼内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出不去。竹鹤楼这地界本身就偏远,祁笙叶曌到达时天也黑下来了。趁着这凶案现场的气氛本是热闹喧嚣的此地倒是显得渗人了起来。
若是平常的杀人案件自是不会出如此大的动静的,更不会惊动锦衣卫专门前来为其破案。但听说这死者是当今皇帝的私生子,虽是龙胎,但不可称为皇子。他母亲只不过是青楼的一名妓,皇帝登基前生性fēng_liú,到处浪荡却迟迟不肯给这女子一个名分。于是他母亲赵氏气不过便悬梁自尽了留下了刚牙牙学语的孩子独自苟活于人世。许是皇帝心中对此也有些不忍,知道这档子事后,便赶忙飞鸽传书给苏白,让他来调查此事。
说是皇帝有情,但在赵氏过世后却没有将孩子接到身边抚养而是放任其苟活。若是说皇帝无情,他却想为儿子找到杀害他的真凶。
也许他有自己的身不得已和无可奈何吧。
“案发重地,闲人免进。”
刚下马车,就被一众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持刀拦了下来。为首的锦衣卫面露不悦,这一群人,只有他飞鱼服花色不同。所以这是他们的头子了?
祁笙用白皙的手掌推开架在脖子上的绣春刀,双眸逐渐变得冰冷。“带我们去见苏白。”还是清冷的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一袭白衣的她周身满是难以靠近的气息。袖口的银针早已经按耐不住,微微露头,被祁笙捏在腕口。只要这些锦衣卫起了丝毫杀心,祁笙必定使其浑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叶曌有些意外的看向充满警惕的祁笙,心中暗想,她似乎有些冲动了。
“苏指挥使可是你们这些人可轻易见到的?”为首的那位锦衣卫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祁笙和叶曌,眼神就好像在说,这帮贵公子找乐子来招惹锦衣卫也是太不自量力了。
“嗖。”祁笙的手腕暗暗发力,银针随着手腕的轻轻转动而射入为首的锦衣卫的耳后,只有身旁的叶曌发觉了这一丝不寻常。
随着“砰”的一声,为首的锦衣卫突然倒下。祁笙上前干脆利落的拔下倒下的人腰间的绣春刀,抵住他的颈部。没有丝毫感情的道:“不带我们去见苏白,我就先杀了这一个,再把你们一个个活剐了。”
明明是人畜无害倾国倾城的长相,但放起狠话来竟然一点也不违和。反而让人害怕于她周身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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