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回到小木屋,先把喝空了的酒坛子灌上水放回原地,这才消无声息地躺回到床上,一夜好眠。
豆豆也顾不上去喂小马了,迅速钻回被窝里很快进入了梦乡,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左边的小木屋里隐隐传出了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采青,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酒臭味儿。”采桑昨晚睡得极好醒得也早,很快下床穿好衣裳梳好头,但她从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屋里的味道不对,忍不住问了一句。
采青昨晚上半夜睡得还行,下半夜却被屋外的虫鸣声弄得烦躁不已,此时正困着呢,迷迷糊糊应道:“昨晚我就闻到了,大概是姑娘给王老爷子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衣裳上了,臭得不行,待会儿你让书墨多挑些水回来,把姑娘的衣裳好好儿洗一洗。”
采桑不高兴了,小嘴撅得老高嘟囔道:“大家都是一起赶的路一起睡的觉,偏你矜贵得和姑娘一样睡懒觉,就会支使我干活儿。”
她嘴里虽然念着,转身却把豆豆昨晚脱下来的红色骑马装抓在手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季天亮得早,马场的人也起得早,那名扮做小马倌儿的暗卫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昨晚直到福王偷喝完酒回到屋里他才略微眯了一会儿,一大早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木屋外。
采桑性格随豆豆,活泼大方和什么人都能说得上话,见到他便很自然地招呼了一声:“养马哥哥早。”
这名暗卫是那种十分正常的暗卫,和惊风大爷那种抽风版的完全不同,他前几日才被福王带到马场来装小马倌儿。根本还没有适应这样正常人的生活。
被采桑这样水灵灵的小姑娘唤一声“哥哥”,他顿时窘迫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吱吱呜呜道:“早……”听起来就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这下可把采桑气坏了,她好歹也是个标志的小美人儿,在元府里巴结她的小厮少说也有十几个,怎的今日一大早好好儿给人打个招呼就把人吓成这个样子。这个死木头真是莫名其妙。
她狠狠瞪了那暗卫一眼扭着小腰走进了厨房。脚步一时没收住发出了蹬蹬蹬的声音。
暗卫着急了,你走路就不能轻点儿!把王爷吵醒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他忍不住追着采桑进了厨房。
偏偏他做了十几年暗卫,走路轻得像是没有声音一样。采桑把豆豆的衣裳扔进木盆儿,一转身鼻子就直接撞在了暗卫硬邦邦的胸口上。
“哎哟……我说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不带响儿的,悄悄跟在本姑娘身后想干嘛呢?”采桑捂着鼻子。呜噜呜噜就是一大串。
暗卫更着急了,压低声音道:“你……你倒是轻点儿。王……老爷子还在睡觉,我……”
“喂——有人吗?今日的菜送来了,你们倒是出来个人呐。”这是每日清晨负责给养马人的住所送给养的人,一阵喊声算是给僵持中的两人解了围。
暗卫撇了采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送给养的人是按两人的分例送的菜和肉。暗卫一看就有些着急,今日他们这里可住了八个人呢,无论如何也不够吃啊。
可惜他嘴笨说话不利索。何况人家送给养的认识他是谁?怎可能他说上几句就平白给他添上六个人的,留下两人份的菜和肉很快便离开了。
采桑把豆豆的衣裳泡在水里。揉着鼻子走出了厨房。
“嗳,我说就这么点儿菜和肉连做早饭都不够用的,今日可怎么开伙呐?”她打量着暗卫手里的东西更不高兴了,这个死木头昨晚吃姑娘做的饭菜比谁都吃得狠,今日轮到吃他们的,就小气成这样!
暗卫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嘴巴子厉害的臭女人,余光却看见自家小王爷带着两名小厮从地窝子那边过来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小马倌儿,不敢对霍骁表现得太过热情,干脆谁都不搭理,拿着菜和肉折返回厨房里。
事实证明做暗卫的人对危险有着天生的嗅觉。
此时的霍骁一双凤眸都快喷火了。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感觉这么糟糕过,“地窝子”这三个字以后谁也甭在他面前提起!
也不知道之前的养马老头儿到底是有多邋遢,如今冬天都过去几个月了,书墨书砚昨晚还认真打扫了半天,那地窝子里居然还是一股浓烈的臭脚丫子味儿!
最可怕的事情还不是那臭脚丫子味儿,而是他出身尊贵、气宇轩昂、俊美无匹的霍小王爷昨晚居然在充斥着那样可怕味道的地窝子里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觉得自己从头发到衣裳全是那股味儿,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迅速霸占二老爷子的屋子,然后烧一大锅热水好好洗个澡。
采桑一看那张臭脸也不敢惹他了,一溜烟儿回了她们住的小木屋。
左边的小木屋里,方才送给养那人的喊声把豆豆和采青也吵醒了。
“采青……什么时辰了……”豆豆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直到此时采青才终于确定,那股酒臭味儿根本就是从姑娘身上,确切地说是从她的小嘴里散发出来的。
她皱着眉头憋着气伸出手摇晃着豆豆道:“姑娘,您昨晚干嘛去了?”自家姑娘虽然打小儿就调皮捣蛋,却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今日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昨晚?好像是喝酒去了……”豆豆总算被摇醒,睁开了眼睛。
“姑娘,快起来做早饭了,堂少爷都起床了,您昨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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